然一边数落他的天
资,一边觉得他并不勤奋。
三十周天运行完毕,吐出一口浊气后,韩云溪的心情却异常低落,母亲昨日
的话犹在他耳边回荡着。
他不甘心,却毫无办法。
他感觉自己就像大哥的影子,同样修习先天玄阳功,同样的玄阳掌,略微不
同的是轻功身法的选择。但大哥的经脉凝练的速度比他快,内力增长速度比他快,
突破的速度也比他快!
少年时期这种差距尚且不甚明显,但此消彼长之下,这几年差距是越拉越大,
已经大到让韩云溪有点绝望的地步了。
这次恶战赵元豹,如果韩云溪能如同母亲所说,在这个 年纪像大哥韩云涛那
般把玄阳功修炼至第五层,那玄阳掌亦能叠加五重掌劲。别看差这么一重,其威
力却有云泥之别,韩云溪甚至有信心十招之内生擒赵元豹,而不是只能恶战中寻
得破绽将对方击毙。
出了静室,整个崇武堂却是热闹起来,拳脚来往刀剑交击声音不绝于耳。
看到韩云溪出来,却有三名师弟立刻停止交手,往韩云溪围了过来,几人一
番相互问好后,很快在角落的小案几边上盘腿坐了下来。
「韩师兄去了庆州,那南诏是否真如传闻般,已经溃败千里,要被那吐蕃灭
国了?」
「我想应该不会。」
问话的是早上与杨云锦练招的郑云桥,但回答的却不是韩云溪,而是和杨云
锦一样同修风卷刀法的十一师妹方云奕。
她一边沏茶,横插了一句后又继续说道:
「吐蕃攻打南诏,南唐坐视旁观无非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如果放任吐
蕃吞下南诏,以那松贡赞布的野心,届时剑指南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觉得南
唐是绝对不会坐视这样的状况出现。」
「嘿,南唐南唐,听着怪不自在的,但师妹你是室韦人,对我们南方的局面
倒是看得非常透彻啊。」
「倒也无需什么眼力,若不是那六王李东轩兵变,大唐一分为二,我想今儿
吐蕃与南诏皆是大唐版图,又何至于 七国混战多年,生灵涂炭。」
「哼,想必这样是正中你们室韦人下怀吧。」
「两位又来了......,无论如何,如今我们同属同门,自当守望相助,这国家
之事也不是我等可以左右的,还是各自少一句吧。来,我们不如先听听韩师兄作
何感想。」
郑云桥和方云奕几句就闹了个面红耳赤,最后打圆场的却是杨云锦。
一旁乐得看两位师弟争辩的韩云溪这才施施然地开口,却是几句一口茶,慢
条斯理地一一道来。几师兄妹也是常在外奔走之人,很快就七嘴八舌地交换起信
息来,郑云桥与方云奕刚刚的不快也一扫而空,这一谈,一上午就过去了,让坐
镇演武堂的童秋岗长老看得是直摇头。但末了,捋了下半白胡子后,因这几年坐
镇太初门鲜少下山的他也忍不住坐了过来。
等上午修炼时间结束,众人散去后,韩云溪回别苑用过午膳不久,杨云锦却
是又找上门来。
「师兄。」
在偏厅的八仙桌旁坐下,等上过热茶被韩云溪拍了一下臀部铁青着脸的秋雨
离开后,杨云锦却是抛了个钱袋至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韩云溪瞥了一眼,也不用掂量,就开口说道:
「一百两?」
「对。」
「哼,那厮没少干这种事啊。一个盘州城的捕头,一年的工食银不过二十余
两,一文不用那也得凑个五年才能凑出此数。」
那袋银子却正是昨日那八坊门的罗天翔如约,第二天就亲自送上门来,但却
不是当初韩云溪所说的50两,而是翻了一番,100两。
杨云锦也不由地感叹道:
「倒也是个机灵的人,眼力劲好,心狠手黑。」
实际上,扣除各种用度,一个捕头一年能存个3~ 4两银子就不错了,如果
按照这样算来,却是凑个半辈子方有这百两之数。
杨云锦说完,却是叹了一口气。
「师弟因何叹气?」
「刚刚谈起庆州之事,却是异常感慨,我对师兄是难辞其咎啊,若非师弟技
不如人,师兄的宠姬也不至于......」
「女人如衣裳,师弟休要再提此事。」
没等杨云锦说完,韩云溪大咧咧地一挥手,表示对此事不以为意。
但杨云锦却知道,这位好色如命的师兄哪里是女人如衣裳,他看不上的女人
就是谁穿都可以,他看上的就绝不容他人染指,这一句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于是杨云锦话锋一转,:
「哎,这次庆州走一趟,原以为是普通匪帮,就算有那一两个高手也不过是
铁掌帮托大之词,没想到却是铁山门的亲传弟子。师弟我是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
杨云锦回想起来,虽然半个月过去,王旭峰那擦着他脑门而过的一棍却让他
如今忆起仍感到胆颤心惊。
「我也是始料未及啊,哼,倒要怪铁掌帮那群废物眼拙,折了这么多好手不
曾认出对方来路,否则门内何至于只让我们两走这一遭?」
韩云溪也不由悻悻说道,这却又想起了昨日母亲说的话:「就算对方真是铁
山门亲传弟子,也亏你说的出口?」哼,怎地说不出口?
但他到底是一门少主,城府倒比杨云锦深,很快又正色说道:
「但江湖本来就如此,意外层出不穷,我等只能勤加修炼,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