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府一方百姓平安。」
吕松亦是站起身来,神色之间却是有些犹豫和 挣扎,要说与萧琅的嫌隙自然
不会轻易抹去,可今日听他肺腑之言,倒是对将来何去何从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但嫌隙也好,欣赏也罢,他终究只能摇头。
每每闭眼时,姐姐那清丽脱俗的身影便浮现于眼前,一想起姐姐跪倒在那恶
人身前的凄婉决绝,他又怎会答应萧琅所请,成为他麓王府的家臣?
吕松深呼了口气,难得的向萧琅抱了一拳:「世子美意,吕松心领,将来如
何,也会慎重考虑,但吕松习惯了江湖自在,怕是适应不了王府的约束,便只好
辜负世子的好意了。」
「这......」萧琅目光如炬,见吕松先是感慨而后又现出决然之色,心中只道
是有戏,可没想到吕松便突然话锋一转,直言拒绝,一时间倒也让他哑口无言。
但事已至此,萧琅也不好强人所难,当下端起酒杯迎向吕松,脸上释然一笑
道:「既如此,那便祝吕兄一路顺风,他日若有用得着萧琅的地方,我麓王府大
门永远为吕兄留着。」
「多谢!」
「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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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平山小县一路向西,吕松伴着剑无暇与苦儿一行快马加鞭朝着锦州南边的
山林行去,这一路原是山匪横行,可因几人出山之时有过几番交手,这归返之途
倒也顺遂安稳。
及至山林深处,一座庞然大山山腰附近,往上是烟雾环绕不辨前路,往下是
万丈悬崖山路险峻,可几人面色从容,径直朝着那烟云踏步,过不多时,便已踏
过云海,来到一处辽阔的平野之上。
「苦儿,回去后好好用功,可别老想着下山找我玩。」吕松摸了摸少女的脑
勺,笑声提醒。
「知道啦少爷,那我......那我隔个一天下山总行了吧?」苦儿嘟了嘟嘴,这
十年来她几乎日日下山探望,多少耽误了练武,可山中是姐妹们也都知道她有个
念念不忘的少爷,加上门主默许,倒也没人去管。
「倒也不必,」哪知剑无暇却是出声打断了他二人的告别:「我上山后会闭
关一段时间,苦儿若是想你,随她下山便是。」
「呀,师傅真好!」苦儿闻言立时面露喜色,随即又朝吕松吐了吐舌:「少
爷才不会嫌我,他惦念着我做的饭菜,家里的衣物也等着我洗喔!」
「喂喂喂,」吕松赶忙打断了这小侍女的多嘴多舌,随即又好奇的看了眼剑
无暇,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因为平山县那一战?」
「嗯,」剑无暇轻轻点了点头。
吕松当即明悟,剑无暇自那一战后剑心未有丝毫动摇,此番回山闭关,想必
是心有所悟,怕是出山之时,这剑法修为又要再进一程了。
目送她师徒二人入了山门,吕松转过身子,却是沿着门外的一处 小路行去,
直至一处山林小屋,吕松轻叹一口,推开屋门,却见屋中茶碗尽在,厨房柴火尚
温,登时脸露喜色,赶忙冲出屋子,快步向着念隐后山行去。
念隐后山背靠一处山涧,脚下又有一片草坪,自是一块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然而念隐门久居多年,却从未想着在此地耕种布施,只因这草坪最远处的一尊土
堆前高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仅只四字:萧念之墓。
昔日南明公主萧念为感怀烟波楼救世之功,创立念隐一门,自此便在这念隐
山上清修,及至晚年病逝也并未通报朝堂,也只让门下在这青山秀水之间简单安
葬,倒也算安享清净。
但这位念隐门主的墓,除了她门下弟子年年打扫外,每到她八月诞辰之时,
却总有一位邋遢老翁枯坐于墓前,这一座,便是一日。
吕松行至墓前之时,邋遢老翁浑身衣物脏乱不堪,此刻正背靠着墓碑,手里
轻轻晃荡着一只酒葫芦,意欲仰天轻饮一口,可那葫芦里的酒早被喝得精光,此
刻任他晃荡半天,终是一滴不剩。
「师傅!」吕松赶忙跑了过去,却是朝着这位邋遢老翁行了一礼:「师傅,
您回来了?」
可这老翁却并未抬眼看他,听着吕松叫唤,只随口唤了一声:「有酒没有?」
「这......」吕松也知道他脾气,回道:「徒儿也是刚从山下回来,要是师傅
想喝酒,徒儿这便去买。」
「罢了!」老翁摇了摇头,这才站起身来,临走时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墓碑,
脏兮兮的面容里竟是透露出几分哀思,随即又回头向着吕松言道:「我在西域打
听到了你师母的消息,本该继续追查的,但故人诞辰之期已到,这才赶回来看上
一眼,这便要下山了。」
吕松闻言却是陷入沉默,自他拜师之日时师傅的神智便一直有些奇怪,这十
余年来一直在打听师母的消息,每每回到这念隐山也逗留不了几日,除了照看那
位故人,倒也能想起传授他一招半式,虽说有些不负责,但吕松经他指点,偶尔
又从苦儿那里听些念隐门的剑法路数, 十年苦修倒也有了一番造诣。可如今 十年
过去,师傅却一直没能找到师娘,反而看这样子,神智是越发的糊涂了。
「师傅,您五年前年便说在西域的,您也去过很久了......」吕松小声嘀咕了
一句,倒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五年前?」邋遢老翁身体立时一僵,眼神里突然变得茫然了起来:「西域,
我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