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孩子,再怎么懂事儿,对钱的重要性也缺乏足够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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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思平在公交站牌分别,迟燕妮上了公交车,正是下班的时候,车上挤满
了人,她顺着人群挤上了车,在过道中间站着,面前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年轻人,
闭眼听着耳机,手把着扶手,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摇晃。
她两边都抓不到什么把手,好在人实在是多,不用担心摔倒,但身体难免的
和其他人发生接触。
随着车子的一个急刹,她身体向前倒去,压到了年轻人的胳膊上。
带着一丝被吵扰的愠怒,年轻人睁开眼,看了一眼迟燕妮,听到她小声的说
着「对不起」,点点头,说了句「没事儿」,眼神却暧昧起来。
公交车没有空调,跑起来的风倒还凉快,只是人太多,难得一阵风吹到迟燕
妮这里,也变成了混杂各色气味的暖风。
她已经出了一天的汗,衣服上的汗味儿她自己都闻得到,她向后躲了躲,尽
量不让眼前这个年轻人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但车厢里站满了人,哪里有往后靠的余地,她只是轻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就
碰到了身后的一个妇女,便没法动弹,只能那么站着。
年轻人闭上了眼睛,但随着车辆颠簸,他摇晃的幅度明显增加了,等到再次
被迟燕妮撞到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冲着迟燕妮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可以把着他
的书包带子。
迟燕妮冲他感激的笑了笑,把住了他书包的带子。
她已是三十六七岁的 年纪,对这个世界、对世上的男人,都有清醒的认识,
身为一个美貌的女人,这些年来在她身边围绕的男人五光十色,看得多了,她早
已见惯不惊,很多时候,还会因势利导,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要守得住 底线,她不介意给别人占便宜,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在
这个社会上往上爬,想一点亏都不吃,是不现实的。
更不要说,真到了 生死之间,在有尊严的死去和屈辱的活着之间,她的答案
显而易见。
就像她不介意李思平的口花花一样,如果有需要,她甚至能奉献自己的肉体。
所以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增加与自己肢体接触的机会,她
不会觉得反感,只要对方不伸出手来,堂而皇之的触碰自己的 底线,那么迟燕妮
不介意被对方占占便宜。
一路上,那个年轻人有意无意的用胳膊触碰自己鼓胀的胸脯,她仿佛睡着一
般,任他揩油,心里却暗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发传单只是一份临时工作,未来还得找一份正经工作才行,不然这日子得熬
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迟燕妮很快到站,她向出口挤去,感觉到那年轻人在身后跟着,她便回头看
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狠厉和警告。
刚才他借着车辆颠簸,多次与自己身体接触,但动作并不明显,迟燕妮任由
他去,自己也乐在其中,但如果他要下车纠缠,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让他吃足苦
头。
年轻人明显接收到了她眼神中的警告,停住了脚步,心中念着那对丰腴,犹
自恋恋不舍......
迟燕妮迈着轻快的脚步下了车,浑然没有把刚才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当回事
儿,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寻常不过了。
每个男人在面对美女的时候,都把自己当做猎手,把对方当成猎物,殊不知,
如果一个猎物几 十年都没有被猎捕成功,那么就是成精了,就是每一个猎手的噩
梦。
迟燕妮就是。
她进了一个红砖墙的居民楼,爬到六楼后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一个头发斑
白的老头开了门。
「三舅。」迟燕妮和老人打招呼,进了门。
「妮儿回来啦?」迟燕妮的三舅带上门,说道:「正好吃饭,快去洗手吧!」
「好的。」迟燕妮小声的答应着,到卫生间洗了手,在餐桌边坐下。
迟燕妮三舅一家四口人住在一个两居室的旧楼里,这还是她三舅当年买下的,
表弟在一个不景气的国企里当个普通工人,弟媳妇的工作倒还不错,是个小学老
师。
在来北京之前,迟燕妮了解到的三舅一家,一直都很富贵的样子,在亲戚里
面,也是极有面子的,正是因为这个印象,她这次进京,才会来三舅家借住。
原以为别人的举手之劳,变成了沉甸甸的负担,迟燕妮是从不肯给人添麻烦
的性格,因此她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坚持,直接托着表弟找了个发传单的工作先干
着。
「妮儿啊,今天工作找的怎么样啊?」一家四口显然没准备等她回来,小侄
女已经吃完饭下桌了,桌上的菜也没剩下什么,迟燕妮自己取了碗筷,在餐桌边
坐下,就被三舅关心起她找工作的情况。
迟燕妮盛了点米饭,就着剩下的菜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对三舅说道:
「小弟给我介绍了个发传单的工作,干着还行,整好了一天能挣五十,我先干着,
以后慢慢再说。」
从她一进门,弟媳妇脸色就沉了下来,表弟坐在那里,看到自己妻子的脸色,
一脸的尴尬,看着迟燕妮的眼神就有些歉意。
迟燕妮看在眼里,笑着对表弟说道:「得回你介绍这个工作了,不然我这个
岁数,可不好找工作!」
表弟赶忙说道:「那老板是我朋友的弟弟,关系没的说,姐你就放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