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新闻,哈哈!那套『文学选』,阅览室有,到时去学校看
就行。以后,就是得多看书,当老师的尤其如此,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咱们没条
件行万里路,那就得多看书。书里有见识,你学到了,你才能告诉学生。见识可
不仅仅是教材上教的那些东西,是吧?」
「嗯,王叔,您说的对。」
「这些日子,离开学还早,你和这伙子都得补习补习,咱回去在细说!」
「嗯嗯!」杏花点头答应着!
这时,孙老板和国子一齐搭着个麻袋进了屋,「往里屋去,往里屋去!」孙
老板跟国子说道。
「咱们一起进去看看,开开眼!」王校长冲杏花和我说道。
我看国子胳肢窝里还夹着几个拿报纸裹起来的细长纸筒,便伸手上去,「大
叔,我帮您这个吧!」
国子一笑:「没事儿,小兄弟,我拿的了。」
进了里屋,孙老板和国子把麻袋往屋中间地上一蹲,国子又把胳肢窝夹得纸
筒放在了靠墙的方桌上。
「叔,有白开水没?我嗓子眼都快冒烟儿了。」国子道。
「有,那儿,茶壶里的水中午沏得,正好喝。」孙老板往茶几处一努嘴,手
上已经开始解麻袋口了。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左边里面靠墙有个单人床,铺前头就是一个旧玻璃茶几,
茶壶茶杯就在上面摆着,对着门靠墙有两张方桌,两把折叠椅在桌边摆着,一张
桌子上满满登登摞着几摞书,一张空着,放着国子的纸筒,右边靠墙就凌乱了些,
有一个书架上,摆着不少杂物,地上也有几个纸箱半盖着盖子。
「国子,你怎么把书就这么塞麻袋里了,找个纸箱子多好!」孙老板道。
国子已经灌了两杯水了,「叔,我这上午收到的东西,我连家都没回,赶紧
骑摩托来了。您翻麻袋干嘛?那里头都是旧书,不值钱,我就顺带给您捎过来了。」
「旧书?旧书也得好歹码码,这么,都折巴了!」
「知道了,叔。您赶紧让王校长看看桌上那几幅画,我寻思着,那东西能值
点儿钱。」国子伸手去拆桌上纸筒的报纸。
「老王,那就劳您驾给瞅瞅?」
王校长没理会他们,他正低头拿着刚从麻袋口随意拾起来的几本书翻看。
「老王!」孙老板又提高了嗓门叫道。
「听见听见啦!谁说这旧书不是好东西不值钱啦!这也是好东西啊!你看这
本啊!」王校长把其中一本书的封面朝向大家。
孙老板眯着眼睛看了看,「这本书,也就是解放前印得,谈不上古书古董,
虽然说破四旧的时候烧了不少古书,但解放前的书,挺常见得。」
「我说,老孙,你这还是收旧书的喔,你再看看这是谁的书,封面上还有收
藏印章喔,仔细瞅瞅。」
孙老板接过书,「《蜷庐随笔》,王伯恭著,张鸿张师曾的私人签章。这没
啥啊,旧书上有不少都盖着自己的私章。」
「是啊,王叔,这王伯恭、张鸿都是谁啊,有名吗?」杏花也问道。
国子也凑过来,等着王校长的解答。
「你们别这么围着我,哈哈,该坐坐!」屋里统共就三四把椅子,他自己大
大咧咧往方桌边的一把椅子上一坐,把手上的另外几本书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
看着众人。
「得,还拿上堂了!嘿嘿。」孙老板坐在旁边另外一把椅子上。
杏花很有眼力见儿,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搁到王校长面前,「王叔,你给讲
讲呗。」
「我拿啥堂啊?亏你还卖书的,这些私人签章你也不了解了解,张鸿是藏书
大家,这就不必说了,本书作者王伯恭,为清末名臣翁同龢的高足,后曾为张之
洞的幕僚,还与马相伯一同出使朝鲜,在朝鲜与袁世凯还有过一番恩怨,也算是
历史名人啊!价值不一般啊!」
「那能值多少钱啊?」国子急问道。
「多少钱不好说,按古董的价值,那可能不值什么钱,拿钱衡量也有点低估
这东西的价值了。这东西历史和学术价值比较大。」
国子脸上稍微有些失望,「我就说嘛,人家当旧书卖的,肯定也知道值不了
多少钱。」
「哈哈,对你价值可能不高,对我们这些书呆子,可有用咧。这本盛裕的
《郁华阁遗集》倒是有点年头,有可能是清末民初的,有残损,但遇到识货得,
几十块钱应该不成问题。」
国子脸上显露出喜色,「几十块?这样,我这堆东西总共花了八十,不亏了!」
王校长应道:「肯定不亏!我这拿出来的这几本都是清末的,《十八家诗抄》、
《列朝诗集》,麻袋里肯定还有不少,这家什么人啊,这些东西按理说破四旧的
时候,一般人家留不住啊。」
「说不好,说本家是个老太太刚没,原先可能有一儿子,早死了,老头子也
死了,原先老头子当过造反派的头头,可能也有点文化,这东西没准哪个大户人
家抄来的,前几年也得病死了。这都是老太太娘家侄子料理后事来着,也不懂这
些东西,就想把屋里旧货破烂都卖了,他好赶紧刷刷房,给租出去。别的都不懂,
就说这几轴画值钱,张嘴要我150 ,我说八十,这些东西,我包圆了,他也就同
意了。王校长,您看看这几幅画。」
「哦!」王校长仿佛沉思了片刻。
孙老板问道:「老王,是不是想起自己家那些东西了?」
「嗨,也没啥,就是一部宋刻本的《杜工部诗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