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
我觉得,你用的不是好办法。”
“多谢挂怀。我也是个笨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比你唯一强的,就是出
手之前,我不怎么在乎办法好不好。”叶飘零的耐心似已用尽,走向骆雨湖,
“雨儿,你在这里陪着阁主,我去一趟谷外,看看笑笑的情况。这边有消息,你
去告诉我一声。”
“叶少侠。”卫香馨蓦然转身,对着他向外走去的背影,弯腰扶裙,屈膝跪
下,垫额一叩,长声道,“请受我一拜。”
叶飘零头也不回,侧步一挪,闪开到半丈 之外,带着一丝笑意道:“我和我
师弟大多数事情谈不来。但他有个想法,我很认同。”
不等卫香馨应声,他便远远笑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只在某些特殊的时
候,才舍得让跪下。”
卫香馨缓缓起身,也不在乎外头还有不少弟子正在忙碌,高声道:“此间事
了,我定当在卧房摆下好酒,任君品尝。那时,叶少侠想必便舍得了。”
燕逐雪眉头微蹙,总觉得她说的,好似并不是酒......
叶飘零一路走向谷外。沿途百花阁的女弟子不管手头多忙,都会在他经过时
停下活计,驻足目送。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帮忙杀人,为的并不是感激。除了会按楼里的规矩索要报酬 之外,他谋求
的,实则是内心的平静。
当他杀掉他认为该死之人的那一刻,他与他的剑,甚至会有一种血肉交融彼
此感应的错觉。
他师父冷星寒说,他们两个既是一类人,又完全 不同。
这话看似很矛盾,但叶飘零早早就懂了。
他们都是天生就能从血雨腥风中吸取营养的怪物。
只是叶飘零的心中,并没有针对某个目标的彻骨恨意。
所以他师父说,他的剑,将来会 青出于蓝,更加纯粹。
可他后来名义上的师父风绝尘说,不希望他成为一把纯粹的杀人剑。
那之后不久,他就在名义上的师弟——南宫星的帮助下,结识了几个温柔美
丽、知心体意的美好女子。
只可惜,他们只改变了叶飘零对女人的看法,而没有改变他的剑。
痴情剑骆严拼命想教他压箱底的绝活——曾经温柔如春光令无数少女心醉的
多情剑,然而直到如今,叶飘零也没练过那套剑法的第二招。
所以,他始终认为,自己并不太懂武功。他只擅长杀人。
他擅长杀人,遇到想杀的人,出手杀了,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
他不需要这些女人用敬慕的眼神盯着他。
如果这里有谁他看得上眼,用敬慕 转化成一次尽情的放纵,算是他可以接受
的报答。
但一来没有,二来,他也还没杀掉此刻最想杀的那个人。
只有杀掉袁吉,叶飘零才能心安理得受下这些他并不需要的感激。
他并不是蠢人。他知道杀掉小爵爷,背下杀死飞鹰卫的恶名会是什么后果。
他只是不在乎。
除了亲朋好友和一些女人 之外,全武林都认为他师父是个杀戮成性的疯子。
他师父就不在乎。
在乎的事情太多,手里的剑,会变得迟钝。
很多时候,刹那间的迟钝,就意味着 永恒的死亡。
花香渐淡,石阶转眼到了尽头。
叶飘零走出谷口,提气展开身法,远远掠到数丈外的高处,屈指在唇,连吹
了三长两短五段哨音。
不多时,灌木丛晃动两下,噗噜钻出个满脑袋碎 叶子的女人,那张猫儿一样
讨喜的圆脸跟刚出了洞的松鼠一样,左顾右盼看了几个来回,才小心翼翼道:
“叶飘零,是你么?”
叶飘零屏息凝神,打算趁机看看周围是不是另有埋伏。
毕竟 如意楼中并非铁板一块,以风绝尘懒得多加过问的打理方式,往他们那
儿安插叛徒不会比在百花阁更难。
事实上, 天道现身之前,也的确早就做足了准备。
若是没有叛徒走漏风声,此次诸多事件的走向,都将大大 不同。
别的不说,单他叶飘零在胡雨洛心中的身份,就得从救命恩人变成杀父仇人,
此后一生,都要不共戴天。
任笑笑在下头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复,皱起眉,稍稍提高音量,“叶飘零?嘶
......叶煞星?啧,大公驴?”
叶飘零忍不住掰断一根树枝,甩手丢在她头上,跟着纵身而下,落在她旁边,
冲她肉滚滚的圆腚拍了一巴掌,“什么乱糟糟的叫法。”
“谁叫你看见我还不出来。这鬼地方都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人,我听着音儿溜
达过来找你,不提心吊胆啊?”
她办事利索,嘴里叽叽咕咕抱怨着,转身就展开轻功领路。
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山脚下的一处猎户小屋。
屋外的空地支了两顶帐篷。其中一顶的旁边,架着一杆沉甸甸的长枪。
噼啪作响的火堆上有一锅热汤,孟飞端着碗,正在一口口吹上面升起的热气。
叶飘零微微皱眉,道:“没想到,是孟总管亲自来了。”
孟飞淡淡道:“咱们以前没有惊扰收花人的惯例。你传话说要见孟蝶,我不
来坐镇,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她明天什么时候能到?”
“说不好。路上顺,兴许一大早就到。不顺,那午后,天擦黑,都有可能。”
他喝一口汤,哈声长气,“小叶,孟蝶的仇已经报了。你要见她做什么?”
“问一些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