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淡淡道,
“她与亲弟弟有染,名节,怕是早也不在意了吧。”
先前师姐妹两个只是知道个大概,没想到自家师叔还干出了这等事情。药红
薇不信,可一打眼,看桌上诸人神色,又见蓝刘氏满面羞惭目光凌乱,低头喃喃
疯语,脸上顿时红透,道:“竟、竟还有这等事?”
林梦昙接过话头,柔声道:“叶少侠莫怪,我师妹就是这个性子,叫我们为
她找婆家的事发愁已久。听你这么说,师叔家的变故,内情想来不少。这些惨案,
难道和师叔按惯例写的家书还有关系?”
可惜在坐的就算不是老江湖,也没谁会被这种话带跑了说法。龙啸沉声道:
“若是寻常家书,自然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可惜那些都不是寻常家书。她帮忙传
信的弟弟,恐怕脱不开干系。”
林梦昙展颜一笑,道:“敝派出嫁弟子,的确会偶尔借着写家书的机会,说
些听到的江湖消息,我们女儿家整日练武枯燥,就喜欢听这些奇闻轶事。但敝派
办事,也不是全无 底线,寻常家书,人人都能看得,人人都能看懂。但真涉及什
么江湖秘闻,便是另一套写法。”
她暖融融的目光投向蓝刘氏,笑咛咛问道:“师叔,咱们家压箱底的花蕊书,
莫非你教给了弟弟么?”
蓝刘氏浑浑噩噩一抬头,跟着忽然一个激灵,双眼发直,嘴里喃喃说了些听
不懂的话,旋即哀号一声,竟仰在椅背上昏了过去。
叶飘零斜瞄着她,不动声色。
而骆雨湖看得清清楚楚,燕逐雪此刻抬起了眼,黑如点墨的盈盈美眸,正紧
盯着叶飘零。
药红薇踢开椅子跑过去,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凑到蓝刘氏鼻下,
叫她嗅了几嗅,同时捏住后颈运力 推拿。
不一会儿,蓝刘氏闷哼一声,醒转过来,看神情,好似清明许多。她口唇颤
抖片刻,泪珠垂流,凄然道:“我弟弟......他也许和外人有所勾结,可......和当
下的案子绝无关系啊!那花蕊书,外人看了,只会当是刺绣用的图样,绝认不出
来!”
袁吉轻轻哦了一声,道:“也就是说,蓝家的事情你的确跟百花阁报告过,
只不过重要的部分都用了密文,你那晚心慌意乱,叫来弟弟一问,没想到他暴露
出了别的秘密,那......蓝夫人,你此刻既然清醒了许多,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
要杀了他啊?”
蓝刘氏双眼又是一直,哆嗦几下,缓缓缩起了脖子。
林梦昙蹙眉道:“刘师叔,如今此地都是肯帮忙的高人, 如意楼、 清风烟雨
楼、隐龙山庄乃至朝廷的爵爷均是座上宾,这可是咱们阁主出面都请不来的阵仗,
此等机缘,你莫要不珍惜呀。”
蓝刘氏神情却依旧惶恐,颤声道:“可......可他们......他们......好厉害的。”
袁吉缓缓旋转着手上的 白玉扳指,淡淡道:“哦?还有什么人,厉害到我们
联手,也保不了你,让你吓得装疯卖傻求生?这我倒真想听听,那人什么来头,
难道还大得过高手如云的京城朝廷不成?”
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当朝皇族又极其重视武学之道,吸取前
朝皇宫内院被江湖刺客来去自如的教训,招揽了不知多少一流高手效力。
光是武试特拔,选入几大禁军负责秘密任务的高手,就足够让寻常门派遭受
灭顶之灾。
更不要说还有各地衙门专门设立的品级特卫,藏龙卧虎了不知多少挂着捕快
腰牌的正义豪侠。
可蓝刘氏的神情,依旧恐惧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被揭破装疯卖傻的事后,她倒是镇静了许多,沉默片刻,抬手向后拢了拢凌
乱青丝,道:“原来......谁也没瞒过么。”
龙啸笑道:“你将弟弟一刀割喉,切口干脆利落,可不像是久疏武学的女人。
至于装疯卖傻的事,还是要真疯过的,才能演得像些。”
蓝刘氏唇角抽搐几下,哑声道:“那你们......为何不说,就只是看着我......
在那里发傻。”
龙啸淡淡道:“你如此做,必定是为了避祸,我们都很好奇,你在避什么。
所以,我们在等。”
叶飘零道:“我是懒得理会,本已准备走了。”
蓝刘氏凄然一笑,“你们......可知道......什么是 天道?”
药红薇似乎是 年纪较小,皱眉道:“ 天道?天理公道么?”
袁吉文绉绉道:“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
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蓝夫人说的可是这个?”
蓝刘氏木然转头,看向龙啸,跟着又转向叶飘零,投来怨毒一瞥。
龙啸叹了口气,“蓝夫人说的,恐怕是还是此前五十多年间,多次在武林搅
风云,以替天行道为号的那个秘密宗门吧。那帮人,参与者虽多为正派高手,
行事却多有偏激,当年跟狼魂纠缠厮杀的时候算是旗鼓相当,总算没有落下骂名。
蓝夫人,你招惹到了他们?”
蓝刘氏口唇蠕动,轻声道:“我弟弟,为了我......不知用什么方法,求来了
...... 天道的帮助。”
龙啸挑眉道:“这便奇了。 天道行踪历来成谜,又跟杀人不眨眼的狼魂有仇
怨,轻易不会暴露身份。我诺大的隐龙山庄,想找出个管事的令使问问情形,都
难如登天。你弟弟一个不懂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