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步说,他哪怕真不会武功,姚拜月又不是什么女魔头,不会杀伤人命的,等下我放
出鸽儿给山下师弟,多留意他们行踪便是。」
「嗯……」韩宝雅望向山下,颇为惆怅,不少师兄弟都暗慕她的美貌,平白无
故没了个「劲敌」,大家高兴还来不及。
庄千雪回过头去,本冰霜覆盖似的如仙玉颜,忽然偷偷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心道:贱婢敢大胆上峨眉撒泼,岂能就这样让你回青城?
山下备有马车,姚拜月吩咐随从道:「人多脚慢,程通你和师兄弟快马赶回青
城,告知掌门人和我师父现况,王琦你去武当,告诉你厉师兄我晚些回家,柴阳你
驾马车,跟我带这小子去我父亲府邸。」
谢明玉苦于不能说话,心道:姚拜月随口一下令,已证明她势力果然甚大,只
听说她老爹是个大官,不知做的哪个官,这两年因胡惟庸谋反案,大明朝廷风声鹤
唳,全国每天都有当官儿的被冠上胡党之名砍头,但愿你家也快些被 锦衣卫捉去。
青城其他人知道姚拜月武功远胜自己,也就不提什么人多保护之类,遂各领各
命离去。
谢明玉尽管算被绑架,但此刻和妩媚丽人同坐狭小车厢,香泽微闻,时不时偷
瞧姚拜月裸足,倒也乐在其中。
没过多久,马车到了比较大的镇子,小师弟柴阳替师姊买了新鞋袜,姚拜月穿
时见谢明玉两眼发直,笑道:「大胆臭小鬼,敢偷窥姊姊脚丫子,讨打!」
谢明玉没法说话,只能摇头苦笑。
「咳咳咳……」姚拜月在他肩膀使劲一拍,顿时喉咙又疼又痒,连连咳嗽,竟
已能发声。
「武林有道是拳出崆峒,剑归华山,果然名下无虚,想不到华山派调教出你那
么一位少年高手出来。」姚拜月笑容渐渐消失,「庄千雪的剑法要诣,是你瞧出来
的,还是你师长师兄说于你听的?」
谢明玉道:「我这辈子也没去过华山,更不会什么剑法要诣。」
「敢做不敢认啊?风掌门执掌天下剑宗之牛耳,关世兄更是我们这辈的人中龙
凤,你能识破峨眉剑法,只会讨他们俩欢喜,而且姊姊我也特别中意悟性超群的孩
子呢。」
「风什么,关什么的是男是女、是人是狗我都不知道,何必讨他们欢心?」被
认作他人,谢明玉也有些不舒服。
姚拜月怔住,武当和青城的少年高手她全都认得,少林寺只有和尚,崆峒派专
修各种拳法,不精剑术,谢明玉既然不是峨眉派弟子,他也只能是华山门人了,但
「是人是狗」这种侮辱之言都脱口而出,显然也就不是华山派的了,好一会才说道:
「那姊姊倒是看走了眼,想不到六大派 之外还有你这样的少年……莫非你是昆仑派
的妖人?」
看着声色俱厉的姚拜月,谢明玉自己也破罐破摔,叹口气道:「我这辈子都没
出过巴蜀,什么派都不是,之前看姊姊和庄千雪比武,莫名其妙就说了出来,你们
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就那么回事。」
姚拜月讥诮地道:「这么说你倒是绝世天才啦,姊姊可怠慢无礼喽。」她忽然
一愣,和祖天棋一样,也想到了传说中的天剑资质,随即打消念头,武林中那些老
掉牙的故事怎能尽信?
「天才不敢当,只不过姊姊捉了我实在是没用处,我若真能识破峨眉剑术精要,
又怎会被轻易捉住?」谢明玉又道:「我谢家在成都有头有脸,你派人一查就能知
道了。」
话越说越真,姚拜月看他小小年纪也不像有什么太深的城府,但也不能三言两
语便信了,需要到娘家再详细以武功试探。
她前年和武当厉天星成亲,基本只能算是门当户对的武林政治联姻,一年到头
和丈夫各有各忙,聚少离多,实不方便带个陌生少年回家,哪怕撞不见公婆,下人
们看到也会说闲话,青城山上派系林立,人多眼杂,更是不便,只能暂时到重庆父
母那里盘问。
想到不久前庄千雪鬼神难测的剑法,以及冰冷无情的个性,姚拜月深为忌惮,
但也加重她继续突破的信心,学无止境,「千里火」必然能再次精进,一雪战败耻
辱。
忽然,左腰一疼,姚拜月皱眉,用手指按了按,隔着衣服也能感到指尖如触寒
冰,当下心中一凛:莫非是剑尖贯劲,凌空打穴?那贱人姊姊的寒冰真气竟如此厉
害?
早先二人决斗,庄千雪如谢明玉所算,一剑刺中姚拜月左腰,当时若继续深入,
倒固然能杀死青城火凤,但却无法确保防住其临死反扑的刀斩,结果很可能落个杀
敌一千自损八百,遂在逝水剑上使足了至寒阴劲,隐蔽注入三焦穴,暗中给了她一
下狠狠的教训,明面上则是弧光寒电庄女侠宅心仁厚,以德报怨的点到为止。
「果然是装模作样的小骚狐狸精,居然使暗手阴劲。」姚拜月冷笑,立刻运功
去化解寒冰真气对脏腑的侵蚀,并吩咐道:「小柴,前面先停马家村,我们休息一
晚再走。」
谢明玉心道:庄师姊那么文静的姑娘,可不如你风骚惹火。
马车出了 小路,差不多一炷香工夫就到了那什么马家村,谢明玉下车只见一个
巴掌大的破村儿,稀稀拉拉十来户土房,压根儿没什么客栈驿站,姚拜月径直来到
一户破败的房舍,推门就进。
屋内和寻常农民家无异,土炕、大灶、木桌,没油的烂油灯,缺把儿的破茶壶,
另有一股浓浓的泡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