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名医,不知先生可否不计前嫌,为婉儿姐姐搭个脉?」
叶灵儿平复心神,又见到我这么关心她,感觉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心情也有
些复杂。
「医者父母心嘛,带路吧。」
此时林小姐的大丫环听着声音从里屋出来,将我们三人迎了进去。
入得林家小姐闺房,鼻间传来阵阵幽香,房里点着高原上特有的某种香料,
这种香料有助于病人息神静养,只是香味太浓,将这小姐闺房里本应有的脂粉味
冲谈了许多。
先是叶灵儿进幔后说了些什么,然后范若若又走了进去。
我运功于耳,听清楚了若若正在向那位姑娘问安,那位姑娘却只是咳了几声,
似乎有些气喘。
「先生请进。」叶灵儿代主人相邀,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我微微直了直身子,掀幔而入。
进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张青螺为饰,紫璃为勾的床,然后是三位姑娘,一位
是叶灵儿,一位是若若,还有一位正低着头,忙着拉好床上的缦布——是那位大
丫环。
我走上前去,在丫环端过来的圆凳上坐好,开口问道:「烦请小姐伸出手来。」
林家小姐自然正躺在床上,隔着幔布也隐隐约约能看见那袅袅身段,她听着
大夫说话,缓缓将左手伸了出来,搁在柔软的腕枕之上,这腕枕似乎是常备之物,
就搁在一边,看来宫中的御医常来诊治。
我看着那白如静玉的一截手腕,心头一动。婉儿,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
我吗?收敛心神,我伸出一根手指,搭在手腕上。
叶灵儿不敢打扰大夫诊脉,好奇地看着这位费大人的师弟,发现对方只用了
一根手指,想到传闻中费大人的手段,越发多了几分信心。
「小姐脉象有些虚,但燥意十足,虚损火旺相杂,细若游丝,倒有些麻烦。」
「怎么了?」
「能不能看看小姐的面相,好作判断?」
「不行!」大丫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庆国风气比较开放,但
床上这位却是皇帝义女,身份太过特殊,就连御医都不让看脸,更何况这个不知
从哪里来的野路医生。
其实我的指头只能感觉到婉儿的手滑腻干净,其他啥也感觉不出来,单纯只
是想装装逼,但现在也有些舍不得放开手。
我略一沉吟说道:「若治此病,还需药引。」
「是何药引?」叶灵儿急忙问道。
「庆庙偏殿,香案下的一只油鸡腿。」
我感觉到指头下的手抖了一丝,便在伸出床幔的那只柔软手掌掌心里摸了一
下,发现确实有些微润。林小姐万万想不到我竟然如此大胆,又羞又急地将手缩
了回去——我的动作很快,就若若眼尖看到了,只在心里轻笑一声。
「这药引子好生奇怪。」叶灵儿不解
当他咳血的时候,她在咳血;当他当他急的咬牙切齿时,她也急的咬牙切齿。
纱幔之后,那位虚弱躺在病榻上的清丽姑娘,听到外面大夫的声音,如此耳
熟,明显地暗示着自己,他就是自己在庆庙偏殿里遇见的少年郎。虽然不知他为
何来到自己家,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了费大人的师弟,但是,但是……林姑娘收
起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绸被的边角,赶忙坐起,可爱的如贝白牙轻轻咬着下嘴唇,
十分激动,一抹并不健康但是格外魅丽的红色染上了她的脸颊。这可怎生是好?
明知道那人就在幔外,却不知该如何相见,真真愁死个妹妹,爱煞了个人儿。
纱缦里的姑娘似乎下定决心,伸手慢慢拉开了纱缦。
纱幔拉开,锦被之中,一个肤色白皙,双眼水灵,面有红晕的清丽姑娘,就
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如同没有旁人一样,两对目光柔和却坚定地对到了一处。
林小姐在丫环的搀扶下坐好,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大夫,目光里满是喜悦与开
心。
我微笑地细细端详着那张自己记挂了几日的美丽容颜,看着那抹不健康的红
晕,心头生出万分怜惜,柔声问道:「小姐是不是经常感到疲劳?而且经常咳嗽?」
「是。」大丫环抢着答道。
「是不是身体渐渐瘦了?」
「是。」
「是不是经常感觉潮热不堪?」
「是。」
「是不是经常流虚汗?」
「是。」大丫环依然抢着回答。
我皱眉道:「还没有咳血吧?」
「已经开始咳了,入春的时候好了些,不过前些天又咳了起来。」看见这年
轻的大夫将症状说的准确,大丫环收回了轻视,带着一丝焦急和希望回答道。
「嗯。」我沉吟少许后郑重说道:「从现在起,每天给小姐喝一碗羊奶,记
住要喝生的。」
我又接着问道:「小姐的饮食如何?」
大丫环正在想着羊奶的事情,又听着这句话,自豪回答道:「每天清粥小菜,
绝对没有挨过一点荤腥。」
「你们这便是在害她!」我不冷不热地说。
「何解?」丫环有些焦急地问。
「肺痨乃是慢性消耗病,病人正需要荤腥,若是吃得少了就会日渐衰弱,鸡
腿什么的完全可以多吃。」
「只是多吃荤食,怕是会恶心作呕。」林婉儿眼睛一亮,问道。
「没事」我接过婉儿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吐着吐着啊,就习
惯了。」
其实肺痨就是前世的肺结核,治病的法子总是有许多的,而我在商城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