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一挥长袖甩开搀扶自己的暗闻天,秀足一扬,那两只木屐就这么被甩到
了半空中,暗闻天连忙去接。
就在这转瞬间,天后轻盈地踮起脚,仿佛还穿着那木屐一般,赤足缓步回到
了自己的龙椅上,她又将那苗条紧致的双腿搭在了面前的檀木桌案上,雪白俏丽
的一对玉足来回晃悠着,青葱脚趾上涂抹着 不同于天后一贯喜欢的深色艳红,而
是亮莹闪烁的粉色甲油。
原来天后也有这般少女的一面。暗闻天想着。
她美目一转,看着暗闻天缓缓开口:「你要给朕什么挑战?」
暗闻天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天地都化作了一片纯白,一个赤裸娇躯就这么伏在
自己胸前,她扬起俏脸,正是天后美艳的娇容。
天后轻轻地在自己脖颈上吐出一口香息,那又是湿浊又是温热的感觉让他仿
佛瘫软在一团棉花云中。
她的 小手仿佛已经伸入自己的胸腔,用那只莹莹玉手轻轻攥住了自己砰砰直
跳的心脏,那么的温柔,那么多舒适,空洞幽深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你要
给朕……什么挑战……?」
「你……要……给朕……什么挑战……」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命给天后,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那只玉手突然攥紧,
噗嗤一声,自己的心脏就这么爆裂开来。
他这才惊醒过来,盯着龙椅上那支起玉首调皮地瞧看自己窘态模样的天后,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哦?醒啦?」
天后变回了那副仿佛远在天外,对这世间不屑一顾的慵懒模样,明明刚刚一
直在盯着自己看,可是只要暗闻天一注意到天后,她就又不愿意再关注这小厮了。
「陛、陛下,可以和我、比试、比试一番武艺……」
天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暗闻天,她从案面上摆放的奏章撕下一片纸屑,
往空中一抛,就这么开始吹着玩了起来,而纸屑就好似停顿在了天上,纹丝不动。
突然间,那纸屑消失了,暗闻天眨了眨眼,「哒」的一声,它落在了自己的
头顶上。
天后总是能让暗闻天本已经成型的世界观一次次刷新,这手弹指神通他已经
修习了十几年,也自信这十根干燥修长的手指不逊于怀中其他的任何一件宝器,
玉如意,陶醉烛,鎏金鞭,他都为其想好了名号:「探花指」。
他的指力之强,当然可以飞叶伤人,这薄如蝉翼的纸屑,也勉力能激射而出。
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只是轻轻吐息,就能将这小片放置在习武之人的一大
罩门,自己的天灵盖上,他甚至连反应都没有,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面对天后,他的武艺就跟自己眼中的寻常百姓一般,那些普通人也看不懂侠
客们是如何飞在半空之中的。
他修习半生,竟然连天后如何做到这些的都不能理解。其中的差距已经不是
屈辱,而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时无刻都可能出现的惊吓,他继续说道,「这番比
试,不比技艺,只比心。」
「嗯?」
天后好像有了些许兴趣,她直起身子,将那对长腿收拢回了桌案之下,准备
好好听听这比心之法。
人体中的经脉仿佛就好像枝干纷杂的江河流海,内息气力随之时刻周转,川
流不息,这样才能在人体调用时发挥出来,而销魂散的功效就好似堵塞在这溪流
的各处接口的污泥,一时堵塞,总会慢慢被气海冲开,只有长期服用,才能让聚
集的污泥逐渐地闭合,最后一身内力就这么被化去。
对于天后这种高手来说,这销魂散本就 容易被自己磅礴的气海冲散,无从说
起什么所谓的堵塞闭合,所以这销魂散能做到一时半刻的封住穴道已经是极限。
此时天后就服下了不少销魂散,这种剂量的销魂散,她只需半个时辰就可以
冲散。
盘腿坐在地上的天后手心朝上地捏着两个禅定印打坐运功,紧闭双眼的安宁
神情如若不染一丝凡尘的仙子菩萨。
她平静的面容突然有了变化,那双柳眉微微蹙起,迷人的双唇也跟着轻轻颤
动起来。
这内功修炼 不同于外功,一招一式有迹可寻,使得差了,最多不过从头来过,
气息运转一旦偏差那可没什么补救办法,轻则经脉受损功力大退,重则全身寸断
气绝身亡,尤其是在这内景之中,总会有各般杂念化作心魔,越是功力高深,这
心魔便越强,它蛊惑神识,迷乱心智,凶险之凶险实在难料。
对应的,倘若你闯过这关练出了一身高强内力,那么真气流转的诸多妙处便
能一一体现:更强更快的出手,自行防卫的护体真气,寒暑不侵,冷热不惧……
那是足以值得你冒此风险的回报。
话虽如此,可对于像天后、归不发、独孤冰这般的高手而言,反而不会出现
那常人难以抵御的心魔,他们的功力已臻化境,到达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而天后
之高深世所罕及,她隐隐已经进入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随着武艺的增进,修为的境界自然也就越来越高,一寸强,一层峰,一般来
说,习武之人都是在那第一重的追求登峰造极的有我——「超凡脱俗」境界,诸
如暗闻天,差别只是功力高低而已。归不发和独孤冰经过多年的苦修,已经进入
了无我——「返璞归真」境界,最后那「天人合一」之境界并非一味苦修便可达
到,需要诸多因缘巧合的帮助。
而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