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莲,快拿绳子!”
林三却反应更快,不待少女省悟过来,已抢过船头地绳索。趔趄着爬到竹排
的另一侧,费尽力气将绳子绑好。高酋四德二人趁机紧紧把住绳子,身子才将将
稳住!
几个大浪打来。船身时起时伏,一会儿在空中,一会儿又衰落谷底!依莲父
女手拿竹槁急剧拍浪,全力维持着小舟的平衡。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林三自幼
在湖边长大,水性精良,急急取过旁边一只船桨。与他二人齐心拍打着水浪。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小舟终于穿过了浪头,虽仍有些起伏,比起方才。却已
强上百倍千倍了。老高四德二人衣裳湿透,紧紧抱在一起,激烈的喘着粗气。
布依老爹朝林三竖起大拇指,夸道:“华家郎,好样的!”
林三呵呵一笑,一坐在船上,气喘吁吁。这金沙江、岷江、长江,三江交汇
处果然是惊险绝伦啊!
依莲抹了脸上的水珠,笑着坐在他身边:“阿林哥,没想到你地水性这么好,
桨也划的好,别地华家人可没你这本事,连我阿爹都赞你喔!”
“那是!”林三喘了两口便原形毕露,得意洋洋道:“我有个人所共知的外
号,叫做陆上大老虎、江中 小白龙,岂是浪得虚名?!”
依莲是苗家女孩,性格直爽地可爱,不解的望住他,极为认真道:“阿林哥,
你长的这么黑,叫 小白龙是不对地,叫小黑龙、小乌龙还差不多!”
林三腮帮子直抖,苦咬着牙支支吾吾两声,怎么都不好意思说话!老高刚缓
过气来,却又笑得岔了过去!
“依莲,我瞧那路在山上就断了,平时大家都是怎么过江喔?要过不了江,
咱们叙州府跟外界岂不是隔绝了?!”这江上的艰险,让林三 记忆深刻,急忙抓
紧了时间问道。
少女摇摇头:“平时没有这么大风浪的,我与阿爹可轻松度过,今日是因为
多了你们,才会有些麻烦!再说了,我们苗人极少过江地,府尹老爷不许!要是
外面有人进来,那也要老爷们恩准,才能派大官船去接他们!”
府尹老爷恩准?林三哼了声,这川蜀府间,诚王的门生众多,昔日诚王曾以
苗人地性命相威胁,逼安碧如色诱林三!也是自那一夜,安姐姐伤心之下便转回
了苗寨,林三自然 记忆犹新!
此刻再听依莲提起府尹,气便不打一处来:“依莲、布依老爹,我看你们的
样子,似乎对我们华家人有些怨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布依摇摇头,没有说话。依莲轻道:“阿爹,阿林哥帮我们划过桨,看起来
不是坏人,他应该不会去告官的,哦?!”
我帮你划桨就不是坏人了?这 丫头真可爱,林三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却觉
身子一重,小舟已靠岸了!
说了一半就停住了,高酋二人急忙跳上岸去系舟,林莲父女收桨。
布依老爹看了他们几眼,谨慎道:“客人,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现
在已进了叙州府,各位客人还是快办你们的要紧事去吧。”
苗族长者老成持重,似乎不愿与华家人多加接触,林三自然看得出来。他点
点头,在怀里摸了摸,好不 容易才掏出样合适的东西,笑着交到少女手里:“老
爹、依莲,今日过河之恩,林某人感激不尽,要谈钱的话那是看不起我们苗家兄
弟姐妹,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儿,赠与二位,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纪念。以后如
果你们到京城,请一定要到我家去作客!”
他手里拿的是块上好的缅玉,一边刻着两个活剥可爱的小娃娃,另一面却是
个嬉皮笑脸、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中间还雕着个林字。
这玉佩乃是金陵世家、巧手刘月娥刘大姐得知林三兄弟一炮双响,添了生子,
特意在金陵加工赶制、八百里快马送到京城来的。总共就只做了十余枚,拿三哥
的话说,这叫做林家的纪念币,珍贵无比。
那玉佩晶莹剔透、流光溢彩,仿佛清晨的阳光中七彩的露珠,美丽之极。依
莲看的很是喜爱,却又有些着恼,狠狠将那缅玉推了回去,怒道:“阿林哥,我
早说过了,苗家助人不求回报!你要这样。我就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阿爹,我们
走!”
苗家 人性格耿直,布依老爹嗯了声,与女儿一起收拾东西,抄直而去!林三
赶紧拦在二人身前:“两位且慢!”
布依眼睛一瞪,枯瘦地身骨急忙将女儿护在背后。喝道:“华家郎,你要干
什么?!”
“老爹,你误会了!”看他护犊情深的样子,肯定是把我当成了恶棍,林三
摆头苦笑:“苗家助人不求回报,我很敬佩!但我们华家人也有个规矩,叫做‘
受人滴水,报以涌泉’!我送的这东西。你们不要,是因为你们觉得它太值钱,
可在我眼里,钱是买不到它的!高大哥,借你长刀一用”
他寻着一块大石头,将那缅玉横着放好,高酋急忙双手递过了佩刀。布依父
女俩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这个华家人要做什么。
林三秉住呼吸,锋利的长刀压住玉石,使劲拉动几下。上好的缅玉便自两边
现出一道深深地印痕,直刻入筋脉内,碎屑纷飞。
依莲急忙叫道:“阿林哥,你干什么?!”
玉本易碎,好在林三手法极好,刻出几道印记便住了手。只是如此一来。一
块名贵的缅玉价值尽毁,再也不值钱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将玉石递到少女手中,
笑道:“好了,现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