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就开始行动,下楼坐车去殡仪馆请先生定时间,又学了一大套,其实董
父家不在市里,也没什么好搞的,就是明天按时出殡了。然后就是挂电话通知找
人找车,手机都打没电了,不得一边插着充电一边打,又给家那面去了电话,竟
然还有家族坟地,让那面再请先生,准备将董洁父母合葬。
到了晚上,董洁的人脉关系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捧钱场与捧人场的全都到
了,党校的同学与党政机关来了不少的年青男女,大家都留下来不走,说是守灵,
这人都拉殡仪馆在那冻着呢,守什么灵啊?没办法,千年的规矩。
大家看望董洁 缅怀董父遗照之后,刘易又组织大家找饭店喝酒,弄了六七桌,
转眼之间悲伤的气氛变成了热情洋溢,丧事好像喜事,成了同学聚会。
酒足饭饱之后,晚上不得不找个离家近的宾馆住宿,半夜起来都去董洁家楼
外的路口烧纸,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集会,回来之后有的睡有的喝,有人侃大山
还有人打麻将。董洁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陪吃陪喝陪烧纸,虽然是自己家的事,却
像是陪别人一样。
刘易这才抽了个空问董洁到底怎么回事?董洁半哭着说,董父本来都已经快
好了,自己都可以坐起来了,没想到上午突然病发,再想抢救没等推进急救室呢,
人就去了。刘易也只得安慰几声,说你这不错了,你毕竟尽孝了,我母亲的时候
半天就没了,连面都没见着,说着也掉了半天眼泪,也不知道到底是哭谁。
第二日出殡,也没什么好说的,找个假灵车装个大照片,各单位送了不少花
圈,众车集合到殡仪馆,时辰到开光火化,挑骨灰盒,装殓好了,回县里的家,
有能去的就去,不能去的就随礼之后走人了。
董父一百多斤大活人来市医院住了三个多月,一句话没说,花了十多万,剩
下了几两骨灰装在一个一千多块钱的木头盒子里又回到了县里。
到家之后,直接奔了坟地,阴阳先生再出马,将黄母从县里的殡仪馆请出来
与董父合葬。然后到饭店又吃,董洁的人缘好,市里来了二三十台车,连市带县
的安排了十好几桌。
饭后,这丧事就算告一段落,暂时完事了。市里的朋友同事也都打道回府只
剩下刘易了,刘易送董洁回县里的家,有几个亲戚来陪董洁,刘易不好再留,与
董洁约好烧三天的时候再来,董洁也说烧完三天?a href=''/tujue 突厥欣锪耍媚憷唇游遥?br />
易答应着也走人了,却没回学习工作县,而是带车回了市里,然后请县里司机又
吃了顿饭,才打发了县里的车。
刘易自己在家里呆了二天,收拾东西,王前虽然是说让自己住着,但做生意
的人没谱,这个家早晚也是要搬的,用不上的旧物,包括一些无用的家具找收旧
物的都卖了,折腾了二天,除了床和沙发 之外还有一些餐具也没剩下什么了,一
些舍不得的东西用纸箱子装好。
那个瓷枕郑秀在的时候就已经藏起来了,刘易翻出来的时候想找个古玩市场
把它也卖了,摸了摸感觉亲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还没穷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又
包装了一遍放在木箱里。
到了三天,刘易五点就起床,坐人才中心的车又去了董洁的县里,现在人才
中心的齐主任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求必应,他对自己在局里的未来是充满信心
的,这个曾经的领导已经变成了哥们,出公车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
自己还得领他的人情。
到了董洁的家里才八点多点,董洁在家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刘易来,
那些八杆子拔愣不着的亲戚此时又来了一大帮,刘易心想董洁父亲活着的时候你
们都干什么去了?到了墓地,又上供,又烧纸,又烧衣服,搞了一大堆的鬼事,
董洁又哭,那些亲戚也半真半假的跟着嚎了半天,忙了整整一上午。
中午董洁还得在酒店安排饭,竟然又坐了两大桌,二十 多人。董洁在众位亲
戚面前从来不提跟刘易的关系,刘易也姐,姐地叫着,有时候还冒出两句表姐,
姐与洁同音,众人也分不清他叫的是姐还是洁?有几个女亲私下问董洁跟刘易的
关系,董洁只说了两字:「小弟。」众亲戚也分不清这小弟到底是同事啊?还是
对象啊?还是朋友啊?最后断定刘易是董洁的铁子,最时髦的婚外男女关系,至
于两个人怎么铁?有多铁?铁到什么程度?只能自己去发挥想象了,却谁也没有
想到刘易就是他们县长的准姑爷。
董洁虽然悲痛欲绝,但也得强打精神支持着场面。众多亲戚酒杯一端,这丧
事立马变成了喜事,尤其是对这市里来的董洁的铁子,那更得招待好喝好,有几
个愣头青上前频频敬酒,刘易心里有点生气,为了董洁的脸面,自己也是逞能,
仗自己年轻身体好,来者不惧,后来还反客为主,与各位自认为有量的还拼了一
下。董洁在另一桌看了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心里心疼。
酒没喝完,董洁家的楼房归属又成了问题。董洁的老家本是个穷县,一个县
也没几栋楼,董洁家的楼还是当年学校集资建的房,后来房改了早都归了个人。
董洁已经去了市里工作,二老双亡,家无余亲,这房子早晚也得卖,虽然面积不
大,却是抢手。有几个亲戚直接在酒桌上就提出要按市价买董洁的房子,刘易听
了觉得这两桌酒就是个圈套,还得董洁买单,但这毕竟是董洁的家事自己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