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骇然的发觉,自己无论怎么回想,也记不清龙王的脸了。
「好幻术!晚辈佩服。」就算是敌人,少女只能叹服。
经过了这么大的排场,如此高深的修为,唐蝉不以为这次还是假扮的了。
男人仿佛腼腆的笑笑,「雕虫小技罢了,只是杂耍,比不得正统大道。」
不过龙王的客气随和可并没有让唐蝉轻视于他,就凭这一手幻术,就已经是
寻常术士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
「还请赐教。」唐蝉再度拱手,朗声道。
男人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像是居高临下惯了,又像是博闻的大学者,面对
愚鲁的学生,「算不得什么大法,苗疆这里什么都不多。山高路险,田地也是贫
瘠恶地。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幸亏,这里养一些山精树鬼,倒是颇有几分容
易。所以这里的百姓,也是个个崇神信鬼。」
唐蝉没有发言,貌似谦卑的低下头,做出乖乖的学生样听男人的介绍,目光
却是移到了男人的脚下。
他,有影子,而且影子确实会随着男人轻微的动作而微微变换……看上去,
应该不是幻术,至少,不会是纯粹的幻术。
「心诚则灵,法术,也是这样。他们 容易信,我就让他们信了,赐予他们富
贵。顺便帮我办点事情,也符合他们的身份,仅此而已。」
对于他轻描淡写的描述,唐婵冷笑一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荒谬。只
不过是把其他人洗脑了,并且用催发潜能的蛊毒邪药催发他们的内力,难怪他们
明明看上去明明有股不错的功底,实际上却不堪一击。用这群武林人做底子,让
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你「,意义又是何在呢?」
男人不以为忤,笑笑道:「这就是些延寿躲灾的旁门左道了,不足为外人道
也。」
他的话似乎触动了 少女的心弦,唐蝉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年幼在藏经阁里无
意间看到的种种杂书,当年只是作为消遣的传奇故事,一瞬间仿佛串联成线,在
看到男人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后,唐蝉决定大胆的开口试探道,「借用活人伪装
成自己,当然不是为了假扮自己替代龙王职责的方便吧,是要行使欺天诈术。以
活人为自己挡灾避劫吧。 」
唐蝉知道,自己是在冒险。但是,也不完全是在冒险。
人生在世,所求甚多。但是,当 一个人的寿命接近百年,也已经是苗疆几乎
地下的皇帝了,那么,权势、富贵恐怕就不再是汲汲所求。
在半猜测间径直的说出后,男人扬了扬眉,「有点意思,看来当初给唐宇的
典藏,稍微有点多了呢。不过你小小年纪也有这见识,很不 容易,很不 容易啊…
…」
男人是用着略显赞叹的语气说着,唐蝉却是闭上眼,露出苦笑。
她的年纪是小,但是可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不说察言观色,对方在被揭穿
的情况下,用如此平和淡定,甚至有种慈祥长辈对于有所感悟的晚辈的祥和。
这不会还有其他的解释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对方觉得吃定了自己。在觉
得十拿九稳之下的强者的从容和余裕。
「真是,看不起人呢。也不知……鹿死谁手……」唐蝉的苦笑仍然在脸上,
心里暗暗的想道,随即朗声说道:「行使欺天诈术。以活人为自己挡灾避劫,这
种邪法,怎么可能会得到长生。」
男人在被唐蝉冲撞后,似乎不以为忤,还在微笑着,看得唐蝉心里一阵恶寒
,那股笑容,传递出来的不是交流的善意,而是固化成似乎如同丧葬店里扎起的
纸偶,「中原有中原的道法,苗疆也有苗疆的小把戏。长生之道,是天地所藏,
自然不可能会被凡人钟藏。大道理,我自然晓得。不过,就算天意如此,我也偏
要勉强勉强。」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唐蝉点点头,竟是在赞同:「不错,就算已有天意,也该勉强勉强,毕竟,
不试试看,很多事情又怎么知道。」
唐蝉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龙王的对手。
不光光是对方在洞窟里展示出来的奇诡玄术,也因为自己气海被禁,已经提
不起一丝内力,自己就好似被拔光了羽翼的雏鸟,已然不存在展翅腾空的可能性
了。
对方的好整以暇是有道理的。身为享誉苗疆无数年的首席巫师,自然也不是
浪得虚名。面对一个小 丫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但是,这份自信,正是葬送他的死门,
唐蝉几乎可以看到,龙王归天,群蛇无首,家族的势力在南疆再无阻碍的情
景。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弑杀龙王了。
这很难,几乎不可能。所以这也是龙王如此从容的理由所在了。
所以,就是这样才有破绽啊!
没错的,唐蝉闭上了眼,如今,在手和脚都力竭、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视力
已经不需要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因为,她还有最后的那一招杀手锏。
并非以加剧内伤为代价换取功力倍增的天魔裂体大法,也不是婵静决中的最
终法的如怒海狂涛般的蓄势爆发,不是不想用,而是在气海、穴道被层层禁制的
如今,已经用不了了。
哪怕是强行裂体,也不过是让自己反噬身死,换句话说,对于江湖中人,这
已经是绝境了。
但是,对于一个刺客而言,还没有结束,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