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走。
「哎,等等……」走出了几步后,姨父叫住了我「你在这里等一下。」
他转身进了屋,没多久回来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封口袋,里面有一颗
白色的药丸,拇指甲大小。
「这玩意别乱用啊。其实你不用它,你喜欢怎么摆弄你若兰姐她不还是乖乖
听话的嘛。」姨父将药片塞进我的手中:「碾碎,放在水里,大概十来分钟就起
作用了,药效大概3个小时,反正不会超过4个小时……哎,反正你用在你若兰
姐身上也没什么事啦。」
临走他又叮嘱了一次我:「记得,别乱用。我可不想给你擦屁股。」
——
早上七点多王伟超打来电话,约我下午到上城里玩。我说有事。他说有鸡巴
事。我说真的有事,很要紧。他笑着说邴婕也在,有重大事项宣布。我说下次吧,
就挂了电话。
我真的有事。
我计划已久,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也有了,就差那临门一脚了。
中午一睡醒,我就蹬着我的自行车冲了出去,朝着县城直奔而去。
回来时,胡同口停着陈老师的富康,母亲早前就说起陈老师和小舅妈要过来
做客,但却没听见那招牌般爽朗夸张的笑声,正在疑惑间以为小舅妈没来,没想
到进院子就看到小舅妈搬着一张椅子坐在澡房边上,母亲正在旁边的铁丝上晾晒
着衣服,而陈老师却不知所踪。
看到我进来,小舅妈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呦,林林上哪玩去了。」话
刚说完还没等我回答就转向了母亲。我却在那一瞬间瞥见,小舅妈的眼角似乎有
些异常的反光。我胡乱地应了一句很快就上了楼。
那么多亲戚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舅妈,她那爽朗的性格总是很容易让人
亲近。人又长得漂亮精致,鹅蛋脸上五官秀美得一如冰雕玉刻。
要说有什么短板,大致就是那娇小玲珑的身材了吧,虽然也是前凸后翘的,
但不要说和高挑的母亲站一起,她看起来总是要小别人一号,在学校里和那些女
生走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提前发育的二八少女一般。
我回到房间,立刻在窗缝间往院子里看去。自从撞见了姨父和母亲那事后,
我仿佛成了那国军的特务又或者共党的地下党成员一般,在家里弄了好多这样的
空洞缝隙方便我窥探全局。
小舅妈给母亲递着衣架,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另外一只手要举起来
在眼角上抹一下。我果然没看错,在我进来前,一向是笑不拢嘴的小舅妈不知道
因为何事哭了。以小舅妈的性格,能让她哭的,估计是和小舅闹别扭了。
又观察了好一会,见没有别的异常,我才离开观察孔。
饭间三位妇女谈着莫名其妙的话题,我和妹妹只能闷声不响地往嘴里扒饭。
电视里播着本地新闻,同样粗制滥造地好大喜功。突然小舅妈指着电视说:「都
是刘淑娴这个贱人,要不咱工资早涨了!」这一句的气势让我熟悉的小舅妈又回
来了。
我抬头瞄了一眼。一个身着天蓝色西服的女人在一群奇形怪状男性的陪同下,
正对着一栋建筑物指指点点。这栋建筑我认识,是我们学校新近竣工的学生宿舍
楼。
这个女人我也有印象,是市教育局新晋副局长,王伟超爸爸的下属,听王伟
超说还是他爸的新对象。
陈老师呸了一声,说有学生在,让小舅妈注意下形象。小舅妈眼红红的,犹
自带着不忿的表情,看见我瞄过来,偷偷踢了我一脚。母亲笑了笑,说:「她老
公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吗,这不符合公务员任职回避吧?」
什么?那刘淑娴居然是有夫之妇?
陈老师忿忿然:「狗屁任职回避,也就拿来说说。别人不说,你们亲戚陆永
平,生意做得多大,不还是村官一名。瞎骗骗老百姓罢了。」
话题居然突然转到姨父那边去了,我偷偷瞄了母亲一眼。神色如常。
「那不一样,村级好像没有这种规定吧。」
人们喜欢指着荧屏上的各色人物,谈论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一些诸如谁
被谁搞掉了的话。这种话题总让我兴奋,好像自己生活在电影中一样。但那天,
我却有些心烦意乱,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出去了。
烈日当头。老槐树下还有点树荫。俩小孩在打弹球。于是我就走了过去。没
一会儿,房后老赵家媳妇也来了。她端着米饭,要喂其中一个小孩吃。这小孩就
边吃边玩,看得我想踹他两脚。老赵家媳妇姓蒋,时年二十八九,我一般都叫她
婶。隔壁院就是卖给了她家。爷爷住院时她还垫了100块。蒋婶个子不高,挺丰
满,性子火,嗓门大。有时隔几条街你都能听到她在家里的吼声。那天她穿了条
粉红的七分马裤,蹲在地上时俩大腿绷得光滑圆润,连股间都隐隐夹着个肉包。
我就忍不住多扫了两眼。「乖,快吃,」她用勺子敲敲碗,狠狠剜了我一眼,
「再不吃林林哥就给你抢走了。」我这才发现她早已俏脸通红,才醒觉自己所谓
的偷瞄被人发现了,不由赶忙撇过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在这时家里的三个
女人出来了。一时花枝招展。蒋婶就夸母亲跟个大姑娘似的,害得她呸声连连。
小舅妈挽上我胳膊,邀我同游。无论她们去哪儿,我逃开都来不及呢。母亲看了
我一眼,说:「让他在家看会儿书吧。」
陈老师就笑了笑:「那活该你看门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