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刚进来便又出去了,跟着他一起出去的还有号子里受伤比较严重得几个,不过他们要比新来那人好的多,至少不用住院。
高阳揉着肿了半边的脸走了过来,一张老脸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大老爷们儿还脸红,你丫好意思!”苏定方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如此一说高阳脸色就更红了,难得见一次。
萧让看了眼苏定方,打击道:“你也有脸说,你上比他好不到哪去。”
苏定方憋憋嘴不说话,只是在一边用眼神不满萧让。萧让不再看他,转头看向高阳,丢了根烟过去,笑道:“你不错了,那人不简单,你看他右手没有?虎口上的老茧是长时间玩枪才有的,估计是个职业杀手,你打不过很正常。”
“靠,杀手?”苏定方一惊,这特么不会是进来杀他们的吧?
高阳也有些吃惊,平日里他就是个混混,顶多拿片刀砍人,拿枪他是从来没有过的,那东西被抓住可就不得了了。
萧让摇摇头:“杀手又怎么了,还不是一样被撂倒,那是你们对杀手太多神秘和惧怕,其实他们也分三六九等的。”就好比一木匠砍了一树,把它做了三个木桶。一个装粪,就叫粪桶,众人躲着。一个装水,就叫水桶,众人用着。一个装酒,就叫酒桶,众人品着。桶是一样的,因装的东西不同命运也就不同。有什么样的观念就有什么样的人生,有什么样的想法就有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内心,就有什么样的情绪,无欲则刚嘛。
苏定方从来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角色,在金陵混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从来都是按兵不动最稳得住的那一个,但是倘若一有甜头可尝,跑的比谁都快,嗅觉极其灵敏。他读不来什么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就连平常给号子里人讲的东西也是从其他地方收刮来的,现炒现买,谈不上一点技术含量,一个高中毕业就出去鬼混的家伙,书本上的东西早随着精华射哪个娘们儿肚子里去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懂得最基本的是非黑白,什么对他有利什么对他有害,心里门清。
这天中午苏定方像往常一样到食堂吃饭,苏妍还是站在老位置,最前排边上,模样俊秀,在男子监狱里算得上一道极其美丽的风景线。苏定方走过去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妍,仿佛带着透视眼镜一般,看得苏妍后脊骨发凉。
苏妍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瞪了眼苏定方,小声怒道:“苏定方,你看什么看!老实点你!”
苏定方厚脸皮可不是白修炼的,在他脸上从来都看不到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故意上前一步站在苏妍跟前,嘿嘿笑道:“苏美女,咱好歹也算朋友吧?还一个姓儿,看看你难道不应该吗?我这人玩不来什么虚招式,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偷偷告诉你,这一屋子的人,里面指不定有多少人在偷偷打量你,晚上yy呢…….”
“你!…….”苏妍脸色通红,神经质的退后一步,面带怒容。以往苏定方开玩笑,虽然不正经,但苏妍也都能接受。这也是她愿意和苏定方来往的原因,以为这家伙懂分寸,可今天这玩笑却是开过火了。
苏定方似乎并没有察觉苏妍的怒火,依然笑嘻嘻的站在原地,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朝某个角落撇去。
果然,一道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苏定方嘴角一勾,看向苏妍继续道:“我这可都说的是实话呢,你也知道这里的男人都…….”
“你闭嘴!”
苏妍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对话,尖叫一声朝苏定方吼道。从小家教就严的苏妍,到大学毕业也没有谈过恋爱,不是没有心仪的男生,而是直接斩断了自己所有的情绪,黄花大闺女一个,怎么可能听的了苏定方这般露骨污秽的言语。
食堂里不少人目光被吸引过来,一个个好奇的边看边议论。
萧让坐在不远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苏定方在前面耍宝,在萧让身后不远处坐着的是两眼放光的语嫣姐姐。
“干什么!给我坐回去!”
一声怒喝响起,苏定方自然转过头,看向气势汹汹加快脚步走过来的年轻狱警,也就是监狱长的侄儿,苏定方所谓的情敌。
经过高阳的打探,这座监狱的监狱长姓张,他侄儿姓曹,叫曹建,也就是现在正站在苏定方面前气势滔天的年轻狱警。近看这家伙,还真是个阳光帅气的王八蛋,有着一张小白脸。他来这监狱有两年了,因为有叔叔在里面当监狱长,想着看是不是能捞个副的当当,追苏妍,也是从上个月开始,不过一直没得手,这让他感到很恼火,挫败感极强。他观察苏定方很久了,也忍了他很久了,一个犯人有点势力背景就居然敢公然调戏狱警?这特么也太嚣张了吧!
苏定方似乎早就猜到了曹建回来,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继而回过头看向苏妍。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特么的老子叼你是个人。
“我叫你坐下!”
曹建面色难堪,双眼死死瞪住苏定方,向前踏出一步。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比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丢面更尴尬的事儿?
苏定方一声冷笑,看向曹建,不屑道:“我今儿不坐你敢不敢打死我?”
苏定方咧开嘴上前一步,小声道:“特么的有种放风的时候到厕所里来,老子打不死你!”
曹建阴冷的望了眼苏定方,摁在警棍上的右手缓缓握成拳。
苏妍匆匆离开,她对苏定方的印象分现在是一落千丈,从最开始能互相调侃两句的朋友,到现在看见他甚至听到他名字就烦,只是因为一句话,误会就产生。可别小看这一两个误会,对于爱情,它可能是切断红线的一把利器,对于友情,它可能是斩断友情岁月的长刀。
早年在美国阿拉斯加地方,有一对年轻人结婚,婚后生育,他的太太因难产而死,遗下一孩子。他忙生活,又忙于看家,因没有人帮忙看孩子,就训练一只狗,那狗聪明听话,能照顾小孩,咬着奶瓶喂奶给孩子喝,抚养孩子。有一天,主人出门去了,叫它照顾孩子。他到了别的乡村,因遇大雪,当日不能回来。第二天才赶回家,狗立即闻声出来迎接主人。他把房门开一看,到处是血,抬头一望,床上也是血,孩子不见了,狗在身边,满口也是血,主人发现这种情形,以为狗性发作,把孩子吃掉了,大怒之下,拿起刀来向着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