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
「当然!」守言突然变得坚持。
他咕滴着:「阿棍那家伙常改动我的东西,经他手后都变粗暴了。」
依理第一次听男同学之间的闲话,她从来就不知道这班人的关系怎么样,男
生们就好像是为轮奸依理而存在的,他们很齐心、合群,简直就像学校活动社团
的模范,依理从没有想象过他们彼此是会有纷争的。
「你的东西?」
「调教的设计呀,说了很多篇都是不听。」守言语气像是讨论中史科的小组
研究一样,完全不像是在谈论眼前的人。
依理好奇问:「你们在争吵什么吗?」
守言问:「不如问问妳,妳对阿棍有什么感想?」
突然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呀,依理回答。
然后她想了想说,大概是很有力量,很有领导能力,很令人敬畏的家伙吧?
「领导能力?哈…」守言冷笑一声。
依理不作声。
守言道:「妳不觉得他只懂用暴力吗?」
依理回想起来,对于阿棍的印象,就是一个身型健硕的小霸王,总是带着竹
棍在挥打她的肚子,只要稍不合他意,他就会推依理到墙身、按依理到地板,再
抓着马尾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打她肚子。
「嗯。」依理回答道。
「他只会令妳害怕而已。」
「那…守言主人呢?」
他们又无言地听着风声走过一段路。
再有辆巴士驶过之后,依理忍受不了沉默,试着改变话题。
「有个问题可以问问守言主人吗?」
守言斜眼看着她:「说吧。」
「为什么大家干…干依理的时候,守言都不一起来呢?」
依理问了一个一直想问很久的问题。
守言由斜眼转为望着前方,步速平稳,没有变过。
「要是问了个冒犯的问题的话,对不起!当依理没问吧。」
「嗯。」守言结果什么也没说。
依理再次低下头,感觉自己真的很不该,好像问了什么会破坏这段关系的话。
守言经过路边小贩,掏出钱包买了串烧卖。
依理趁他买小吃时,刚想起来似的脱了左脚的鞋子,然后在里面带出了压成
石块的信纸。
「这星期的感想。」
「喔…谢谢。」守言接过来,一边吃着放学后的烧卖点心,一边仔细阅读。
「今次依理写了最难忍受的,到最比较易接受的…希望守言主人有用吧。」
守言点点头。
「那…守言主人不要让阿棍知道这感想好吗?」依理试探性地问。
守言抬起头。
依理低声说:「阿棍看了只会不断对依理做最难受的项目…」
依理最难受的就是喝完男生的尿之后,不小心呕出来,然后要再吞回呕出来
的尿液,她永远也不想再来一次。
守言点头:「他就是这样。」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们二人继续回到那个屋苑的长椅上坐下。
趁守言阅读自己的信,依理也不放过机会拿出自己的书本,温习一下。
「为什么那么努力呢?」守言知道依理无时无刻都不放过温习的机会。
「单纯想读书而已…」
「是不想做性奴吗?」
依理内心像是突然失去重心的往一边倾斜,好不容易才站稳阵脚。
要是她撒谎,日记是会知道的,日记会跑出来惩罚她。
可是,不论她怎么说服自己,自己是被虐狂,自己要做一个好奴隶,内心另
一个声音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实在悲惨得不得了,那把声音很想告诉依理快
逃,告诉依理自己不喜欢这一切,可是因为日记在看守着,那把声音困在黑暗中
不敢出来。依理连想都不敢想她拒绝做性奴,可是那把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提醒
她,她好像从书本上得到什么启示似的,慢慢她就变得很喜欢读书,读书感觉是
超然于这一切的。
依理搁上课本,笑一笑说:「不,真的单纯想读书而已」
守言疑惑的问:「妳想入大学吗?」
这个念头在依理脑海中浸沈了一会,她才回答:「想。」
「所以妳
不想一直当性奴吗?。」守言又问。
依理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即使是被虐狂也受不了吧?永远的这样…」
守言不作声,他不知道怎么响应才好。
依理说:「每次经过巴士站,我就在想是不是要回家,不是现在的家,是父
母那边。爸爸以前一回来就会乱打人,妈妈只顾着哥哥,依理搬去主人…叔父那
里三年了,他们有问候过一句吗?」
守言问:「在叔父住…有比较好吗?」
依理望着守言微笑了一下,再转过头望着远方。
「嗯。」
守言问:「我记得妳说他门禁很严。」
依理点点头说:「嗯,因为依理是他的奴隶呢。」
守言错愕地望着依理,依理脸上写着决心,她决定告诉守言这个从没有告诉
过任何人的秘密。
三年前那一个夜晚,十三岁的自己在晚上十一时出到叔父家按门铃,当时穿
着一件盖着内裤的松身休闲上衣,穿着带污迹的运动鞋,背着沉甸甸的背包。
「又被爸打了?」
依理点点头。
盛平叹了一口气,望了望那长腿,上面明显有几道瘀痕。
「妳妈知道妳来这儿吗?」
依理小声说:「她…不会在意。」
「为什么?」
依理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