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承受孤独,就像是芸芸众生,却唯有自己在漆黑的沼泽中沉沦,任凭自己如
何呼救,如何哀求,亦没有任何人能够拯救自己一样,那感觉就好似无能为力看
着自己默默走向毁灭,无可奈何之下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因而,玛丽今日一整天的心情都被那梦搅得心绪不宁,无论干甚么都是一副
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过造成玛丽的心情差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玛丽她——
今日确实太累了,无论是精神层面上来说,还是肉体层面上来说。
玛丽和穗香今日天刚亮便被人毫不留情的吵醒,随后她们两人别说吃上一顿
早餐了,就连洗漱都还没来得及,就被那个带着眼镜的经理催着退房,由于噩梦
和起床气的双重作用,当时的玛丽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她怒气
冲冲的和女经理大吵了一架,披头散发,带着满心的不悦与愤怒拖着行李箱,骂
骂咧咧的离开了酒店。
威鲁戈岛虽是热带岛屿,但毕竟四面环海,在没有太阳的清晨时分,汪洋奔
涌,海风呼啸,湿润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冷意侵袭着孤立的小岛,笼罩着这座岛屿
的海风很细,很会见缝插针,像水一样从衣物中渗透下去,即使包裹得再严,海
凛冽的风也会像刀一样直往袖口、领口切进去,使身体感到阵阵寒意。
晨曦未至,周公唤梦,大街小巷热闹不在,冷冷清清,萧条得宛如一座死城
那般,整座岛屿仍在酣睡当中,可唯有玛丽与穗香两人被迫清醒了过来,她们在
空无一人的街道的踱步而行,没来得及添加衣物的美好肉体在风中瑟瑟发抖,裸
露的白净肌肤被吹的通红干燥。
她们踏遍了整座小岛,却也未能在找到任何一家还留有房间的旅馆或是酒店,
而且所有人的借口居然都是一样的:今天,不然便是明天,他们都要离开威鲁戈
岛,去附近的一座小型孤岛上开展祭典,庆祝节日,根本没有半个地方能够给她
们借住。
「该死的***!」玛丽怒上心头,整个人咬牙切齿,气的面红耳赤,是以不
自觉的居然骂出了脏口,当下便把跟在她身后的穗香吓了一大跳。
穗香与玛丽作为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两人相识已有数年之余,玛丽虽然偶
尔会犯点中二病,说些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怪话,人又有点傲娇,总是口不对
心,闹出不少事,但却是个地道的高贵淑女,礼仪与措辞甚是高雅,穗香何曾听
过她口出秽语?结果自然是惊得穗香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在无人走动的空寂大街上,无头苍蝇一般的在街上四处徘徊的两位娇媚迷人
的姑娘,当真构成了一幅绮丽鲜艳的美妙画卷。
「玛……玛丽亲,要是还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其实有个主意……」穗香看着
火气上头的玛丽,略有不安的她颤颤巍巍的说道。
「什么!!!!」玛丽的声音与穗香完全相反,急躁而歇斯底里,似乎再无
半点理性剩下。
「不,就是……那个,酒店和旅馆这些地方都找不到的话,我们要不去缇娜
大姐那儿暂住两天吧!?」穗香大概也知这是个馊主意,于是心虚的转开眼珠,
举起手胡乱的在半空中乱晃,像是要掩盖内心队伍不安般,向玛丽解释道:「就
算她那有个变态,可我们俩只要三天就可以回去了,只要注意些,他也不会有什
么机会的吧!」
老实说,穗香所说的东西是个很白痴的主意,搁在平时,冷静的玛丽一定会
这么评价,但今天早上的玛丽却并不冷静,她表面上虽然暴躁又激动,可内心却
惶惶不安,儿时的那些噩梦如同漆黑的梦魇,唤醒了她沉寂已久的惶恐与担忧,
纠缠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遂而,当听到穗香的馊主意后,玛丽没有多想,也是懒得多想,便干脆地同
意了下来,而巧合的是,她们前脚刚到,后脚缇娜与麦克便收拾好行李要去参加
祭典,正好空出了一张双人床给她们二人,还真是凑巧!
偏偏他们还不打算带走萨尔,甚至还反过来拜托玛丽她们照顾他,而这个原
本玛丽看着还觉得乖巧内向的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的向穗香大献殷勤,
活像是一个对心仪女子展开了热切追求的男人一样。
不过萨尔似乎对玛丽无甚兴趣,除了开始几句简单的招呼,便完全无视了她,
与对待穗香的态度可谓截然相反,这让玛丽更是心绪不宁,她原本就羡慕穗香那
副性感的丰满身材,见萨尔对玛丽千依百顺,百般体贴,甚至不自觉的对穗香心
生嫉妒与厌恶。
「唉!话说为什么我会跟穗香发脾气呀!她明明都是一番好意。」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大概是真得很累了,玛丽开始迷迷糊糊在这张暂借给自己
与穗香的大床上打起了盹,「罢了,先休息一会儿,晚上穗香过来再跟她道歉吧!」
想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玛丽的意识开始变得越来越沉,她缓缓闭上美目,
渐渐陷入了安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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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感觉不到,宛如置身于永远的黑暗之中,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着,就
如同水滴一般一滴滴的从指间划过,可自己依旧看不见光,听不到声,摸不到物,
甚至连自己生命存在的痕迹都感觉不到。
这样的场景过了不知多久,玛丽觉得自己开始飘了起来,似乎只有意识脱离
了肉体,随风悬浮,也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