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少数熟识的人对白栗栗的印象如何,绝大多数人对她的先入为主的印象都是“被指控为魔女的人”。在看过不可能作假的视频后,大部分学生对她的印象只会更差,认为是白栗栗在用淫乱的言语勾引男生,而不是男生们去侵犯她。
……虽然这也是一半的事实。黑栗栗确实勾引了不少男生,让他们成为供自己淫乐的对象。
至少对学生们而言,白栗栗是勾引男人的无耻痴女。
她想要当场大哭,但是却明白绝对不行,只能鼓起勇气,用唯一想得到的理由声辩。
“就算……就算我是勾引男人的痴女又怎麽样!就算我是这样的人,也不能证明我是魔女!”
而她得到的回应是刺耳的辱骂。学生们站起来,吐出污言秽语。
“闭嘴,痴女!”
“破鞋没有权利说话!恶心的女人!”
“下贱!”
李尚成重重地拍击桌面,让人群安静。
“有不少人还是不相信吧。没错,白栗栗是一个用自己肮髒的肉体勾引男人的痴女,但是,这不能证明她是魔女……大错特错!”
他挥挥手,示意部下播放下一个视频。
“真相是,白栗栗不仅是个痴女,而且——”
然后,食指如刀剑,瞄准白栗栗。
“——不是人类!”
倾盆大雨中,顶部被砸碎的车辆上,站起浑身散发着蒸汽的少女,她折断的嵴柱咯咯扳直,长髮被雨水洗下鲜红的血。
“你们看到的视频,是警方破获景春路性奴桉前一晚拍下的视频,这起犯罪被警方证明是魔女邪教团所为。画面上的女人从九层高楼的魔女团据点坠下,毫髮无伤!不仅如此,在逃跑途中,她还伤害了在场的路人,导致一人手臂骨折。”
视频停在静止的一帧上,画面上的少女面部被长髮遮住,但是赤裸的身体在闪光灯下一览无遗。
“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是可以知道,当天一定的情况一定是这样的:警方突袭了魔女团的据点,走投无路的这名魔女选择跳楼逃跑,结果被在场的群众拍到。
一直以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都不明,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
李尚成看向白栗栗,她打了个寒战。
“……你有什麽证据,难道你想说她一定是我吗?”
“现在应该找证据的人是你吧,魔女?”
“你说什麽……”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麽证据证明你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白栗栗一时无话可说。
她无话可说,因为那个女人确实就是她。
那大雨如瀑的晚上,她同肉山与祭司作战,为了击伤肉山,抓住他从高楼跳下。
但是她明白,绝对不能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如果承认了,就是在自己劣迹斑斑的个人形象上再泼一桶墨水。
现场气氛越来越激烈,学生们激动地讨论着裸体遮面女人的身份,他们的眼睛看向幕布,又看向白栗栗,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把他们的想法喊了出来。
“脱衣服!”
“如果你不是那个女人的话,就用你的身体来证明啊!”
“用你的身体和视频对比一下,马上就能看出来了吧。”
“明明是个勾引男人的变态,这时候还想装清纯玉女吗?”
——白栗栗,你没必要……——无所谓了!反正、反正那麽多人都……白栗栗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无视黑栗栗的声音,忍着溢出的眼泪,愤然站起。
教室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感觉自己无比矮小,薄得好像纸一样,随时会被巨力压块碾碎。
抬起头想要找到周墨绫和夏茸的脸,无处可寻。自卫团把她们也抓起来了吗?
在几百名同校同学的注视下,她一颗一颗解开釦子脱下上衣,然后拉开拉链,脱下裙子。
李尚成投来胜利的目光,催促她脱去最后的遮羞物。
她颤抖着,把内衣脱掉。
然后,一丝不挂地站在高处的人群前,任由同校同学用严厉的目光审判自己赤裸的少女肉体。
上百对眼睛爬过她纤细的锁骨,丰满的双乳,因寒冷而翘起的乳头,因恐惧而汗津津的小腹,无毛的肿胀耻部,还有穿过乳头和肉粒的金属环。
明明已经被反复羞辱,伤害,侵犯那麽多回了,比现在更痛苦的更是数不胜数,为什麽还是那麽难过?
为什麽想要从这裡消失,永远不再回来?
为什麽心中产生了一股黑色的烟云般的情绪?
然后,第一次,白栗栗朝自己一直拼命保护的人们那裡投去阴暗的目光。
面对着白栗栗的裸体,学生们的情绪反而冷却下来了。
不是说他们突然同情心氾滥,对逼迫同龄女生当众脱光衣服的集体行为感到愧疚。事实上,羞辱白栗栗的声音反而更多了,男生们肆意评价着她丰满的双乳,女生们为穿环而辱骂她。
但是,就算再鄙视她,他们也无法确认,白栗栗究竟是不是那个视频上的人。
能心安理得地羞辱她的淫乱下贱,但却还没有勇气指控她为魔女。
无耻和变态是一方面,邪恶和危险则是另一方面。淫女是淫女,但不一定是魔女。
李尚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和身边的赵安盛低声交谈着,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白栗栗一眼。
“白栗栗,铁证如山,你认不认罪!”
“开什麽玩笑,我当然、当然不是魔女!”
李尚成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用手指虚空戳着她,几乎要破口大骂。
这时候,一名自卫团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起初,他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即转忧为喜。
一名女生从座席上走下,不安地站在李尚成身旁,低头扯着衣角。
这是怎麽回事?她要做什麽?
李尚成示意众人肃静,然后难掩喜悦地向所有人报告审判的新进展。
“大家也知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