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越正色道:“树下有将军夫人在栖息,为保安全,你们去别处休息吧!”
秦娥注意到这般的状况,忙喊了一声:“马护卫!且慢!”
她连忙跑过去,对马越道:“他们都是桑农,不必如此。让他们过去吧!”
马越一脸为难道:“夫人,可是这……”
秦娥打断他的话,道:“老人和孩子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呢?况且他们再次采
桑,在此歇息,想必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我们这
般阻扰,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
马越见夫人态度坚决,不敢违背,心想:也是,我就在旁边,他们就是想闹
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便道:“小的依夫人所言!”
老妇感激地道:“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说着便要下跪,
秦娥忙拉住她的双臂,柔声道:“老媪不必多礼
!何谈体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便扶着老妇便往大树下走,到了树下,秦娥将方巾铺在地上,让老妇坐了
下来。
她问:“老媪今年几何?家住何地?”
老妇道:“老身今年刚好五十,戚氏。住在山脚下的黄龙村,这是我的两个
孙儿!”说着她指了指少年和少女。少年和少女有
些害羞,往后躲闪。一样黝黑的皮肤,一样倔强的目光。虽然瘦弱,但是很
有精气神。
秦娥看到她的那黑白交杂的头发,和脸上沟壑的皱纹,遍布的老年斑。她心
里百感交集:“她和我一般大小的年纪,看起来却
如此苍老。唉!命运啊!“
斛律巧和斛律红心中震惊,这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妇人竟然和自己的母亲
一样大,可是看起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啊!
“夫人呢?”老妇人问。
秦娥道:“我今年也刚到五十,这是我小女儿,这是我孙女,这是我小孙子。”
老妇人看着秦娥光滑白皙的脸,惊叹道:“夫人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
或是母女呢?结果夫人连孙子都抱了啦!”
“哪里的话。”秦娥心里高兴,却一脸谦虚。
她又问:“今年丝绸收成几何?”
“今年年景其实还很好,只不过官府的税负又增加了,儿子和儿媳又被强盗
杀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两个孙子。种麦子身体又不
行,只好养几亩桑地,养些蚕来吐丝,织成丝绸卖,勉强果腹。“
秦娥听得心中不忍,便从怀里拿出些银两递到老妇手里,细声道:“这些钱
拿去给你们三人置办些衣服,马上秋天就要来了。
“
“夫人,这……老身这怎么敢接受!”老妇诚惶诚恐地道。
秦娥一脸郑重地道:“请您收下吧!要不然老身会良心不安的。”说着,她
眼眶都有些红了。
老妇见秦娥如此说,便收下银两,道:“多谢夫人大恩!”她知道这些银两
虽然不算很多,但不仅仅是买些衣服那么少。用来
购买几年的粮食都够了。
待老妇人走后,秦娥又对斛律巧道:“巧儿,看到了吧?”
“你们身上穿得绫罗绸缎都是桑农们种桑,养蚕,将蚕丝织成丝绸,其间辛
苦,你们明白吗?”
斛律巧看起来受了很大触动,乖乖地道:“娘亲说得是,巧儿明白了。”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去采桑吧。”秦娥道。
正所谓:世上皆知绫罗丽,世人谁解桑农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