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月光,方玉龙拉着梁红钰走到了一根水泥立柱边。又冷又饿的梁红钰不知道
方玉龙要干什么,只能配合着方玉龙往柱子那边走。
如果是方玉龙一个人绑着,磨起来可能更容易些。虽然梁红钰极力配合方玉
龙,靠水泥柱的棱角磨麻绳也并不容易。方玉龙知道这是他和梁红钰逃脱的唯一
机会,要是被外面看守的人发现,以后就没机会了。麻绳绑得很紧,方玉龙的手
臂没什么活动的空间,不可避免地磨在水泥柱上。没几下,水泥柱上就留下了方
玉龙的血迹。
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方玉龙的血流到了梁红钰的手腕上,美妇人轻声问道
:「方少,你是不是流血了?」方玉龙没有回答,继续用力磨着。终于,十几分
钟后,其中的一根麻绳断了。方玉龙大喜,来回绷了几下,终于挣脱了束缚。
「方少,你没事吧」。
「一点小伤,没关系的。红姐,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你又是梦令的师姐,
以后我就叫你红姐,你叫我玉龙就行了」。
「那好吧,以后我就叫你玉龙了。」黑暗中,梁红钰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方玉龙拉着梁红钰的手往墙角走去,那里有钢筋制成的脚手架,可以爬到行车轨
道上。方玉龙要带梁红钰从窗户爬出去。
「红姐,我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着,小心些。」墙角几乎没有光线,那些铁
制脚手架又是黑乎乎的,方玉龙只能凭白天的记忆摸索着过去。爬到了行车轨道
上,月光变得明亮许多。梁红钰看方玉龙手腕上全是血,忍不住叫道:「玉龙,
你的手受伤了」。
「没关系的,磨破了点皮罢了。」月光下,方玉龙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红色
的血迹已经完全凝固。梁红钰心里却无比震憾,她一直以为方玉龙是个娇生惯养
的衙内,没想到对方遇到事情沉着冷静,而且行事果断。
方玉龙透过窗户往外看,只见窗外是一片低矮的山林,厂房外是一片荒凉的
空地,十多米远还有一道围墙。窗户是上下翻转的,人要弯着腰才能出去。方玉
龙拉着梁红钰走到一处没玻璃的窗户前,脱下外套绑在了窗框上,用力拉紧,又
解了腰带脱了裤子接上,到最后把他那件很薄的羊绒衫也绑上了。结果羊绒衫不
结实,被方玉龙给扯裂了。梁红钰脱下了她的风衣给方玉龙接上,结果还够不到,
梁红钰又脱下了长裤接上。这时候美妇人根本顾不得脱了裤子是否会走光,逃离
这个旧厂房才是最要紧的。
方玉龙见长度差不多了,对梁红钰说道:「红姐,我先下去,你照着我的样
子爬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方玉龙的身手敏捷,拉着绳子双脚蹬墙,没几下
就到地上了。梁红钰见方玉龙顺利着地,学着方玉龙的模样下去。那知道动作看
似简单,她却不会,双脚没蹬住,膝盖撞在了墙上,疼痛和惊吓让她大声惊叫起
来。这下惊动了车间铁门外打牌的几个男人。方玉龙站在下面,就看见手电光在
窗户上晃动着。
「红姐,快下来,我接着你。」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方玉龙根本不用怕那几
个男人,但有梁红钰在,他就不能保证了。梁红钰还在半空中,听到方玉龙叫她
跳下去,便朝着方玉龙落了下去。幸亏离地面也只有二米多了,方玉龙接住了梁
红钰的身体。方玉龙几乎光着身子,梁红钰身上衣服也不多,这一抱可谓香玉满
怀。不过时间紧迫,方玉龙也没法仔细体会美妇人柔软的身体。
「红姐,那些人很快会过来的,我们快翻围墙出去。」方玉龙拉着梁红钰跑
到围墙边,一个助跑爬上了围墙,趴在围墙上拉梁红钰上去。这时候几个男人拿
着手电和棍子从厂房顶头过来。其中一个用手电照着围墙上的方玉龙和梁红钰喊
:「他们在那边」。
方玉龙赶紧跳下围墙,让梁红钰也跳下去,梁红钰不敢犹豫,立刻跳了下去,
这次的冲力有些大,围墙外地面又不平,方玉龙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玉龙,
你没事吧。」梁红钰站起来,看着月光下穿着内裤躺在地上的方玉龙有些不好意
思。暂时脱离了危险,梁红钰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我没事。他们可能还会追来,我们快离开这里。」附近是一个小山丘,方
玉龙拉着梁红钰往山丘上跑。夜里本来就冷,山林里的气温更低。仅穿着薄毛衣
和连裤袜的梁红钰跟在方玉龙身边都瑟瑟发抖。
「玉龙,你冷不冷?」梁红钰靠在方玉龙身上,用体温相互取暖。
「还好,就当是半夜要跑马拉松了」。
「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到了一处开阔的山坡上,两人
终于能看见远处的灯光,陵江城在他们的西北边。
「这里应该是小方山,只有三四十米高,是规划中的工业区,附近的村子都
拆掉了。」方玉龙陪谷梓芸来考察的时候看过这一块,谷梓芸新投资的厂就在小
方山的西南面。
「玉龙,今天要不是你,我一个肯定逃不出来了的」。
「红姐,就算你逃不出来,徐源也会来赎你的。这许向起算得挺好,对于整
个龙马集团来说,一亿元真不算什么。」两人正说着话,几道手电光从山下照上
来,那几个男人竟然追了上来。
「玉龙,现在怎么办?」梁红钰毕竟是一个女人,看到有人追来,又紧张起
来。她不得不紧张,二十多年前,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姐姐为了救她,牺牲了自
己。在梁红钰的印象里,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