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段蕾是他下的手,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没有反抗,就任着他打!
麟渐厉吼一声,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头深深地磕了下去。
蓼欢此刻心酸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如此心痛,他的心如刀割,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麟渐抬起头,看着在自己腿上软绵绵地靠着的段蕾,看着她身上无数的淤伤,他忽然回味起段蕾在车上捏在自己那里的甜蜜,他看着段蕾,惨然说:“蕾儿,以后无论你想怎么捏我,我都任你捏,好吗?”
可是前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嘿嘿,一个美女捏你,那倒是非常不错呀。”
麟渐以为这是幻觉,如果不理他自然没有关系,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却是一个黑衣人走近,然后恶狠狠地说:“居然杀了我兄弟,我要你死!”然后一腿踢了过来。
麟渐此刻本来就功力尽失,但他失落着,恍然以为那不过是幻影,可是当那腿踢在他的背上,像是骨头碎了一样,他全身剧痛。
麟渐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可是来不及反应,那第二腿又踢了过。
瞬间,麟渐忽然想到自己就是这样踢着他的蕾儿!
他把蕾儿用身体护着,把背部完全留给了对方,他不存心去反抗。
那黑衣人看到麟渐不反抗,冷笑几声,腿踢得更狠,麟渐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麻木了,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可是却有种意念,那就是要和段蕾在一起,生死不渝。
此刻,他发现温柔和甜蜜涌出了他的心中,他知道,他的眼里最爱的人——她就是段蕾。
疼痛在负担着他的身体,而此刻那蓼欢已经忍受不住,冲了过去,可是却被那黑衣人一脚踢飞,重重砸在田地上,无法动弹。
黑衣人旁边忽然传起一个声音:“快退出来。没时间了。”那黑衣人忙说:“等一下,等我杀了他。”可是那声音更是急促,说:“没时间了,快走……”那两个声音越来越远,却终于消失。
蓼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肆虐,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而他忽然发现,这地面忽然开始变得松软,然后变得泥泞,最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逐渐下滑——
地面居然变成了泥淖的沼泽地!
他背上一阵冷汗,可是却发现那边的蓼嫣的身体在陷落。他惊呼着,说:“嫣儿,嫣儿……”但他此刻居然全身软绵绵地站不起来,他向蓼嫣那里一步步勉强爬着,可是仅轻轻一爬,他自己更加速下滑。
逐渐,蓼欢发现自己的胸口变得窒息,可是更令他悲痛的是,蓼嫣已经有大半个身体已经被那沼泽给吞噬了,眼看着她现在只剩下上身在上面,他欲哭无泪,他忙去看麟渐刚才在的方向,可是他却发现,麟渐抱着段蕾,两个人也大半被陷落在泥土里。
蓼欢仰天悲叹。
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田野的远处有个牧童拿着笛子,旁边老牛在啃着草,没有人知道它是否幸福。然而谁又能说,嫩草不会痛呢?
每个人都有同样的职责,它伤害别人的时候,也有别样的东西伤害它。
麟渐忽然想起了那个季节的事情,自己独自在田野里,和老牛一起走着。田地上留下美丽的痕迹。他看到那个晗铮爷爷的背弯成一个月形——晗铮爷爷的脸上有一道一寸多长很浅很浅的伤疤,他摸着伤疤就像摸小麟渐的头一样。小麟渐会顽皮地缠着他,拔他的胡子。
麟渐心更痛,他发现自己和段蕾正在下沉,而他身上所受的那些伤痕,已经让他痛得站不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那是否有比这样更痛苦的的事情?
麟渐惨笑一声,抱紧了怀里了女孩。
下降的更沉了。
因为背负着两个人的重量,所以麟渐比蓼嫣他们沉得更快,但麟渐却忽然单手缓缓地把段蕾向高的地方推了上去——
蓼欢虽然已经面临绝境,可是看到麟渐居然这样做,他的眼泪却已经流了出来。
当面临生死的最后关头,选择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麟渐却做得像是理所当然,而且心甘情愿。
蓼欢忽然大声说:“段小姐……请问能允许我称呼你段蕾吗?”
麟渐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忽然想到,既然都面临着死亡,那么也许让他死得幸福,那难道不是一件美德吗?他忽然对蓼欢说:“你称呼我蕾儿吧。”
蓼欢像受电击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欣喜地,用甜蜜的表情看着麟渐,说:“蕾儿……”
他的眼泪簌簌而下,他哽咽着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上了,其实你带给我的一种都是男人的气质,在你面前,我只有悲伤,因为我什么都不如你,可是我却发现我被你吸引了,或者说是崇敬你,我一直想着你的真实面容,在临死的时候,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麟渐却毅然摇头,说:“你没有爱我,不是吗?”
蓼欢说:“不错,我远没有达到爱你的程度,可是你已经让我感动了,你为你朋友晗烟做的一切,让我震撼。自幼起我就生活在麻木中,权利的争夺,以及天天用武功来让自己更加强大,可是我却发现我在太多的事情面前无能为力,而今天,你告诉我,什么叫温暖。”
麟渐的身体又沉了一些,仅仅露出个头,以及一只半托着段蕾的手,蓼欢看得脸色都惨淡了,他忽然大声说:“段蕾,做我的妻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