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小子潇洒啊,能把机票钱也赌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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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开头儿手气真好,不大工夫就赢了三千多美金。当时走了就对了,可我看手气这么好,还想趁势再赢儿,赢到五千美金就走。他妈的,一有这念头儿就开始输,愈输愈急,愈急愈输。我也知道我哥的状况,也是想赢了钱给他一个惊喜。唉,什么也不能说了。老爸在家里愁得要上吊,我把机票钱也输光了,你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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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就是不走正路,得了,睡觉吧,明天早晨我带你去买机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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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惊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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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我站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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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机票已近中午,我带司徒阳来到一个捷克餐馆吃午饭。各要了一份牛排,一扎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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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喝着,司徒阳忧心忡忡地说:“田力,我嫂子要出事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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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明白,问:“出事儿?阿莲能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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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连这都不懂?”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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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我看阿莲对你哥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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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表面现象。她在外边有人啦,捷克人。”司徒阳蹙着眉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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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可不能瞎说。”我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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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瞎讲?有小叔子瞎讲嫂子的吗?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司徒阳把啤酒杯放下,说:“上个星期日,我嫂子去大市场练摊儿。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去了,见她那捷克朋友正和她一起在摊位里坐着呢。捷克人真他妈骚,当着我的面就动手动脚。我听我嫂子用捷语跟那小子说,别这样,我弟弟回去会说的。她以为我听不懂呢,哼,这捷语咱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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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观念开放,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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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秋天的时候,我从朋友家回来,开车路过伏尔塔瓦河边儿,我忽然看见她正和那捷克人勾肩搭背地散步。你知道怎么个散步法儿吗?就像捷克情侣那样,那小子把手按在我嫂子屁股上,一边走还一边乱动。还说明不了问题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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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说:“大概有麻烦了。司徒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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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知道?没办法呀!我输光的机票钱就是我嫂子从他那儿借的,你也知道捷克人,从他们那儿借出钱来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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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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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我哥为这事儿打了我嫂子,我嫂子跑了,在那人家住了七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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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有钱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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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屁钱,一个工人。”司徒阳不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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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种事儿没办法。”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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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怨我哥,一来了就花那么多钱送她去学捷语,她不会捷语能勾搭上捷克人吗?当初我说让我去学捷语吧,我哥说不行,说我不懂社交,我嫂子懂。这回鸡飞蛋打,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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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严重吧?”出门时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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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车门坐在我旁边,说:“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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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阳飞走了。有一天晚上我路过司徒平家,心里惦记着司徒平老爸的生死,就顺便拐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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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车就觉着怪,旁边的人家都灯火通明,只有他们这座HOUSE,除了司徒平的卧室有烛光如豆外,其余的窗子都黑着,像一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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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摁门铃,不响。便使劲敲门,并伴以呼喊。稍顷,阿莲打开窗子问:“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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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阿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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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是田力呀?”阿莲急忙关了窗子,举着一根蜡烛下楼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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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她提醒我注意脚下,为我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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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冷得厉害,见司徒平穿件羽绒服在黑地儿里坐着,也看不见表情,从声音里感觉到挺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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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电?”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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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不起房租,房东给把电断了。”阿莲为我倒茶,然后坐在我身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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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她也穿着厚厚的棉衣。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