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到了啊,直接请他进来就好了。」袭洛桀接听完秘书的来电后,马上起身,走到沙发边,坐在楚丝颜身边,执起她的手,歉然的说:「对不起,今天真的很忙,都不能好好陪妳,妳很无聊吗?」
楚丝颜摇摇头。不是无聊,而是陌生,而是害怕,她在属于他的巨大王国里,看清了自己的渺小,她根本不该来的,他的王国里没有她存在的位子。
袭洛桀拢拢她的发丝,她直而滑顺的头发都被她给摇乱了,他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颜,心疼的说:「等我跟胡总裁谈完了事,我们就去吃午餐好不好?」
「你不用管我,我还不饿……」楚丝颜小声的说。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没用的绊脚石,他这幺忙、这幺累,还要分出心思来诱哄她,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袭洛桀看着她。他怎幺能不管她呢?她是这幺的惹人怜爱,他要她的欢颜,他想吻去她脸上淡淡的愁容,但是他真的得忙了,因为秘书已经领着胡总裁进来。
「您好,袭总裁,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英姿焕发啊!」胡总裁走向袭洛桀,笑呵呵地伸出手。
「您好,胡总裁也是一样宝刀未老啊!」袭洛桀起身握住胡总裁的手,然后两人双双在沙发上坐下。
胡总裁见到袭洛桀身边竟然坐了一个纤细可人的小女人,掩不住满脸惊讶的问,「这位是……」真是怪了,除了公事,袭洛桀一向不让女人踏进他的办公室一步,而眼前这个小女人太过精致细腻,完全没有商界女人那种咄咄逼人的霸气……
「喔,她是我的……」袭洛桀顿了顿。
他可以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吗?他可以说她是他的爱人吗?不……不行吧,不管他有多想,她仍然是李士清的未婚妻……
「她是我的……好朋友。」吞下所有呼之欲出的念头,袭洛桀无奈的说。
她是他的好朋友……好朋友……至少听起来比陪他睡觉的女人好听多了。楚丝颜抬起苍白的小脸,向胡总裁笑了一笑。
好一个标致的小女人,还能坐在袭洛桀的办公室里,真的只是好朋友吗?胡总裁显得有怀疑。不过袭洛桀这个人最讨厌人家探听他的隐私,所以他只是很识相的道:「袭总裁,我们这次的合作案还没曝光,这个……」说着、说着,他为难的看看楚丝颜。毕竟这项合作案还算是机密,有个外人在场总是不太好。
「我先出去好了。」楚丝颜识相的说。
袭洛桀却抓祝糊的手,把她定在沙发上,眼睛却看着胡总裁,说:「没关系,她是自己人。」
「喔。」胡总裁搓搓手。既然袭洛桀都这样说了,他只得打开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一大堆的机密文件,开始说明合作案的细节。
袭洛桀专心和胡总裁讨论起严肃的公事,但是他的左手始终将楚丝颜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里。
楚丝颜低着头,看着他的大手半晌,然后又抬起头望着他不时倾听、不时提出和胡总裁不同意见的侧脸。商场上的东西她依然不懂,但是她好象懂了一些她一直不愿意去懂的事。
她静静坐在袭洛桀身边,再也没有不安,也没有茫然。就算她不懂全世界,只要知道他是真的有那幺一在乎她,她就可以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待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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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吃慢,妳不是说不饿的吗?」
和胡总裁谈完公事,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虽然胡总裁客气的说一定要请客,但是袭洛桀却是坚决拒绝,他情愿找个人不多的餐厅,和楚丝颜共享两人世界,就像现在一样。
「我是不饿啊……」楚丝颜不好意思的说:「是这个羊排太好吃了嘛!」
「还好,妳喜欢就好。」袭洛说:「只要妳别再愁眉苦脸。」
「人家才没有愁眉苦脸。」楚丝颜嘴硬的说。「才怪,那刚刚坐在沙发上嘟着嘴、生着气的小女人是谁啊?」袭洛桀调侃她。
「你误会了。」楚丝颜放下刀叉,擦擦小嘴,解释的说:「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亲眼目睹坐镇在办公室里的你,好象一个无所不知的超人,而我只能坐在旁边发呆……老实说,我连架子上那些商业杂志都看不懂……」说着,她定定地看着他,有卑微的说:「你一定觉得我笨得很可笑吧?」
她等着他的嘲笑,但是他却握祝糊的手,认真的说:「我为什幺要笑妳?那些专业杂志本来就不是一般人看得懂的,就像琴谱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无字天书,妳会因为我看不懂琴谱而嘲笑我吗?」
「我……」楚丝颜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又在安慰她了。
「还有妳说的那些贝多芬啊还有萧邦什幺的,我也都不知道啊。」袭洛桀捏捏她的手,阻止她钻牛角尖,「妳会因为我没有听过摇篮曲而嘲笑我吗?」
「我不会……」楚丝颜小声的响应了他。
「这就对了。韩愈不是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吗?所以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嘲笑谁,因为我们学的东西不一样。」袭洛桀担心她没有真正想开,于是仍然滔滔不绝的说服着她。
楚丝颜感动的看着他。她其实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幺不快乐,因为他后来握了她的手了,他已经用他的温暖安抚过她了。
她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咪咪地说:「你不用再引经据典了,如果我真的很难过,就不会这样大吃大喝了。」
「妳这个顽皮鬼,吓死我了。」袭洛桀拍拍她的手背,力道却放得很柔,像是怕打伤了她。
楚丝颜抽回自己的小手,又开始切起羊排,然而当她快快乐乐地叉起一块鲜嫩多汁的肉块,想要放进口里时,她的手却突然静止,那块小羊肉块也停靠在她的唇边,她目不转睛的瞪视着前方,她的视线越过袭洛桀,好象被他身后什幺可怕的东西骇住了。
「丝颜,妳怎幺了?」袭洛桀边问边转过头,在看见身后那个面色灰败的年轻男子时,他心里已经隐约知道是怎幺回事了。
他回过头,把视线定在楚丝颜像张白纸的脸上,她已经把手垂下,放下刀叉,但是她的视线仍然越过他,她全副的注意力仍然放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
袭洛桀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幺,身后那个男子已经走到他们的餐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