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紧了。」
楚丝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没办法把蓝风说过的话丢出脑海。真是难以想象有人是过着半夜三才入睡、早上六不到就起床的生活,袭洛桀这样不应该说是刻苦耐劳,而是几近自虐了。
他真是个怪人,不喜欢赞美、也不喜欢感谢,只喜欢别人把他当个冷冰的机器人,就像晚上她为了衣服的事情道了几声谢,他却气得跟什么一样,洗完了澡就溜进隔壁书房,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又翻个身,楚丝颜看见床头的萤光闹钟已经指向一五十分。
老天,为什么他在隔壁工作,她也跟着失眠呢?她不是应该觉得很轻松、很放心、很安稳,少了他的骚扰,不是正可以睡个好觉吗?他不来强迫她做那些「不要脸」的事,不是正合她的意吗?
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少了他在身边,她竟然觉得心头空空荡荡、虚虚慌慌的,怎么睡也睡不着。
「楚丝颜,妳真是疯了!」她忍不住咒骂起自己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跳下床,穿上粉红色的睡袍,偷偷摸摸地走到和书房相连的门边,有鬼鬼祟祟地拉开一道窄窄的门缝,看见他果然专心的埋头书桌前,一脸认真的模样。
如果她不识相的去吵他,恐怕会被他轰出来吧!而且,她又是为什么要去吵他?是因为心疼吗?她心疼他这样焚膏油以继晷,心疼他把身体搞坏吗?才不是,是因为他害得她也失眠了……但她为什么要被他影响?为什么要为他失眠?
楚丝颜愈想愈生气,正想关上门,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把袭洛桀丢到一边。是的,就这样办,她蹑手蹑脚的正要关上门……
「妳在那儿站得够久了吧?」袭洛桀忍了好久了。当她偷偷打开门,把眼儿从门缝里觑着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但是他一声不吭,憋着气,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丝颜打开和书房相连的门,把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起来上厕所,结果开错了门。」
是吗?袭洛桀扬了扬眉。浴室和书房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不过,看见她的脸已经够红了,他立刻决定不再为难她。
而且,她真是可爱,粉红色睡衣衬托着她的粉颊,而她像个孩子似地背着手、低着头的模样,十足的惹人怜爱;还有她光裸着脚,那双初初见面就令他着迷的纤纤玉足……
只要看见她,他就满心欢喜,她的每一处、每一吋,都能引起他无限的喜悦,只是再这么看着她,他脸上冷如冰霜的线条就要瓦解了,他那不为人知的软弱与渴望就要现形了……
「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袭洛桀低下头,把那粉红色的纤纤身影排除在视线外。
楚丝颜却没有离开,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大冰脸给她看,可是她相信那不是真正的他,她想起蓝风说过他年纪轻轻又掌管这么庞大的企业组织,所以习惯性会摆出冷若冰霜的严肃脸孔,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记怎么笑了。
看来他不只忘了怎么笑,也忘了人们正常的生活作习方式。
蓝风说袭洛桀的霸道是有爱和温柔在里面,她相信蓝风的话,相信在袭洛桀冷冰冰的面具底下,是有温度的,她一一滴感受到了那种温度,就像在最狂烈的激情中,他也不曾弄伤过她;就像他细心请人为她修改衣服的细腻;就像他为她盛装早餐时的温柔;就像他刚刚「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那一句话。
是的,他应该是个温暖的男人,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
楚丝颜鼓起勇气走到书桌前,站在他的面前,的说:「我妈妈说熬夜对身体很不好,你……要不要也早休息?」
袭洛桀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如梦初醒似地说:「没……没关系,我晚睡习惯了。」说完,他很快低下头,但是面对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他的心怎么也定不下来,大手颤抖得连枝笔都握不稳,他扔下笔,爬了爬落在额前的黑发。他心乱如麻,听她说话的口气,好象她是关心他的,可能吗?他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还有可能会关心他吗?
「喔……」楚丝颜往后退了几步。她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一?以为蓝风对她说了几句话,就真以为自己拥有改变袭洛桀的力量吗?她又为什么要改变他?为什么要管他几睡觉、几起床?为什么要管他是否会睡眠不足?她根本没有资格……
「晚安。」她像一只仓皇的小鹿,很快奔出书房,回到房间,把自己深深埋进大床里。
可是,为什么闻到大床上他的味道,让她更心慌、更孤独呢?
楚丝颜才躺下没几分钟,就听见和书房相连的门被打开了,她听见袭洛桀特地放轻的脚步声,也感觉到他上了床,柔软的床铺下陷了,而她像流水一样由高处往他下陷的方向滑去,滑进他的怀抱。
袭洛桀伸出手臂把她拥进怀里,她小小的黑颅枕在他的铁臂上,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而他横在她身前的大手,则霸道的放在她的胸部下方,他正用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拥抱她。
「晚安。」他嗅着她的发香,喃喃地说。
楚丝颜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一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让他摆弄着她的身体,任他霸气的把她拉到他的铁臂上,她侧躺着的脸颜碰触到他坚实的臂肌,她细致光滑的背脊贴在他的胸膛上,而他横在她乳线下的大手,正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身上柔软的睡衣,将温热的掌气传进她的身体里。
「晚安。」她努力平稳的说。
他的确是个温暖的男人,温暖、强壮、又安全,这是一个所有都梦寐以求的怀抱,她恋恋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贴近他的心跳。
然而过了许久,楚丝颜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奔雷似的心跳声,而袭洛桀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颈间。她知道他和她一样,仍然处于失眠的状态。他因为她关心的提醒而失眠,而她因为他为了她提前上床而失眠,他们为了对方具有足以左右自己的能力而震撼,却谁也没有勇气把这种心情说出来。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心就和他们的肉体一样,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了。
「你睡不着吗?」楚丝颜握祝蝴横在她胸下的大手,轻轻地问。
「嗯。」袭洛桀在黑暗中回握祝糊,亲昵的搓揉着她柔软的手。
楚丝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