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所以算上去,这袁家虽然没落了,但也算是名门闺秀。袁家人丁并不旺,到了清雪父亲这一代,只有她父亲一个儿子,清雪的母亲在生下她后早早过世,所以他父亲就娶了个续弦,也就是现在那个贪财成性的赵氏。十年前,赵氏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这袁老爷却因为欣喜成狂,在儿子的满月酒上喝酒醉死了,还真是悲喜交加。
赵氏接管了袁家仅剩的产业,一间不大不小的茶铺,而先后失去亲身父母的袁清雪自然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把才八岁的袁清雪指派到茶铺看店,家中的杂务也都是年幼的清雪包办。袁清雪就这么熬过了几年,等到长大待嫁了,这后妈却恬不知耻地把她明码标价,许给了痨病在床的姜家公子。天理运数,刚过门没几天,那短命无福的丈夫就过世了。姜家人嫌她是克夫命,就把她赶回了娘家。
赵氏自然是百般刁难刻意侮辱,家中又是剩下十岁不到并不懂是的幼弟。袁清雪无法忍受着黑心后母每日里泼妇骂街般的胡搅蛮缠,竟想着去沧州郊外的一家尼姑庵出家,青灯黄卷了此残生。
那时,杨琦的父亲杨逸尘刚刚过世,家中先前辞退了太多的仆人,所以就算有林安和其他热心街坊邻居帮忙,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后来,一个热心的邻居替卢氏介绍了这个心灵手巧的新寡文君,袁清雪这才来到杨家,名义上是管家,其实家中琐事里里外外也就她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也会跟着卢氏学着做些女红改善生活。
杨琦醒来的头两天,袁清雪刚巧回去给过世的父母上坟,所以并未见着,卢氏也忘了提起,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个清丽地有些过分的俏寡妇厨娘时,杨琦还是跟往日一样的迷茫。
卢氏是有心让儿子把她收回房中的,家中总是呀有个贤内助管着,她自己年岁越来越大,精力早已不足,所以想找个能理家的帮衬帮衬。当然,做正室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么说杨家也是官宦世家,杨琦又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一旦高中成了举人,那就是老爷了。
当年隋文帝一统天下时,皇后独孤氏曾颁懿旨,凡女子改嫁者,不论是何缘故,皆不可为正室;男子娶亲前不可纳妾,纳妾须得妻子同意方可。独孤皇后被誉为“中国第一妒妇”,隋文帝在她死前,以皇帝九五之尊的身份,也不过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想而知,这女人是个多么强势的女权主义者,所以她痛恨全天下所有改嫁变节的女子和纳妾变心的男子。
杨琦倒是无所谓,卢氏的想法只是在她脑子里,并未曾说出口,所以跟这个俏厨娘见面时,两人都很客气,倒也没什么尴尬。虽然年龄相若,但身份地位相差很远,袁清雪即便幼时也曾受过一些文字启蒙教育,但也没想过要高攀杨琦。现在的生活她过得很平和,并没有什么烦心事,每日里劳些轻便的家务,对她而言已经是恩赐了。
杨琦前世是特工,所以很自然是个工作狂,他闲不下来,就算是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放假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旅途上,他喜欢道全球各地旅游,拿着相机各种拍。来到隋朝之后,他都觉得自己本分了很多,每天清晨出去跑个步都被人当成了是异类,他怕自己又有一些震古烁今的行为,就逼着自己闲下来,不再到处乱跑。他开始在书房里恶补一些诗经律文,看得累了,也偶尔翻翻棋谱调调琴弦。应该当年在大学学考古学的时候,大学讲师对古代的很多娱乐活动都有过很详细的解释,所以杨琦上手很快,没事练琴练箫,兴致来了还会硬拉着俏厨娘袁清雪下上几盘棋。袁清雪天资聪颖,只是家道中落,才没有接受系统的琴棋书画方面的教育,两人都是新手,可谓半斤八两,倒也相处融洽,看得一旁刺绣的卢氏总是眉开眼笑。
因为是在家中深居浅出,杨琦无意间跟俏厨娘袁清雪日益亲厚倒也没有说三道四,因为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杨琦倒也会享受,在家里待了两天,杨氏和李义母子的马车终于从长安到了沧州。
“夫人,少爷,有贵客到了,清雪先去准备下午膳。”那天上午辰时,杨琦正在房中细细品读庄子的《逍遥游》,袁清雪从菜市场回来就高兴地在院落里喊了两声。杨琦觉得奇怪,莫非是李世民和李秀宁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杨琦赶紧整理了一下装束,才匆匆走出了书房。
等到了大门口,却见是一辆朱红车帘的油壁马车停在了门口,驾着车的中年汉子走下来,宠溺地将一旁赶来的林夏小妮子搂进怀中,听着小妮子一口一口甜腻的“爹爹”,杨琦便知这人便是自己父亲身前的贴身心腹书童林安。
“夫人,少爷,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林安搂着女人开心地笑着,指了指车子。
话音才落,朱红色的印花车帘便被揭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倒也是一身书生打扮,然后,那男子很亲昵地把车中的另一人也扶下了马车,杨琦看得真切,却是个40上下的美貌妇人。
那妇人倒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杨琦和卢氏母子,慢慢地眼泪下来了。杨琦心里一个咯噔,知道这肯定是自己远方的至亲,只是不知道是姑妈还是姨妈罢了。
“嫂子,这些年苦了你跟琦儿了。”那女子说着,一把抱住了此时也已泪眼潸然的卢氏,两人相拥痛哭了一场。
杨琦这是明白过来,既然喊的是“嫂嫂”而不是“姐妹”,那就是姑妈了,难怪林安一个大男人也会在一旁抹眼泪。他自幼出生在杨家,这姑妈肯定就是当年的杨家大小姐了,自然很熟悉。
“好了,好了,小莲,不哭了,你兄长若是在世,定不会喜欢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还是卢氏最先回过神来,安慰了一下怀中的小姑子,才回头对着杨琦道:“琦儿,过来,拜见你姑妈,这个是你的表哥李义,你也认识一下。”
卢氏这么一说,怀中的杨氏浑身一震,跑过去拉着杨琦一阵猛瞧,然后回头对着卢氏说:“琦儿怎么了?嫂嫂你别吓我。”这侄儿是她英年早逝的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杨氏自然万分疼惜。
“姑妈,不好意思,前几天我不小心在雨地里滑了一跤,磕伤了脑袋,其他到没什么事,就是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杨琦见情势不对,未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立刻亲口解释。
杨氏紧张地伸手到杨琦后脑勺去摸了摸,才道:“没什么明显的隆起啊?这样,我们去长安,太医院的医正邢太医是你姑父多年的好友,让他给你瞧瞧。”
杨琦心里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