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对这个世界贡献了什么,活了人生的四分之一,我对这个世界什么也没做过。即使将来活出理想,那该有什么意义?
“那人总该有生活目的吧。”我底气不足,对于未来,只剩下希望。
“生活目的?这是人生痛苦的所在,眼前得不到的,就冀望未来,可不过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我呢,没有什么人生目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静等某一天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挖个坑埋了自己。”浪子眼睛中放着光彩,好像对他的未来充满憧憬。
“我想问一句,你太爷活那么久,他做了什么?你爷爷呢?”
仙居,听名字就让人神往。
“咦,你较起劲来。他们植树造林,绿化祖国山水呀,单我家那十几个山头上的大树就足值千万。不说这些世俗物欲,就说他们活的方法,以及活的态度和其间的精神就值得艳羡,他们把握了中华传统思想的真谛。”
“若老子、庄子。说实话,我也想去了。”我忽然想知道粗茶淡饭中的智慧,单他们能够长寿就是一种大智慧,单他们愿意在那荒野之地长寿就很了不起。
“那好吧,我们这就去放炮去。”浪子笑了。
“我是说去你家乡。”
“你连婆姨都不带,到那里打光棍啊!”浪子故装惊异。
“好了,说完了,我们要工作了。”我懒得理会他。
中午时,陈家默做好饭,隔着门叫我们吃饭。我们才放下工作,走了出去。
“俨然成了家庭主妇了。”浪子取笑陈家默。
“哦,伺候你们吃食,倒成了家庭主妇,太不知道好歹了。我这一餐饭可要收钱的!”陈家默一见到浪子脸上就有了笑容。
“那就成了老板娘了。郝佑南发挥发挥你的文采,也写一部《生活秀》,我们这位老板娘可比那个来双扬漂亮,而且很有品味哩。”说着对我挤眼睛坏笑。
我只好笑了笑。“吃你的饭,下午任务还艰巨着。”
“得了,早知你是个工作狂,就让你一个人做了。”浪子说着敲了敲碗,发出一声脆响。
我看了看陈家默,她好像才从外面回来,穿了一件米白色羊毛衫,下身穿了一件黑色毛裙,又穿了中腰黑皮鞋,看上去庄重典雅。这个女人很会穿衣,简单不失品味。
吃饭时,浪子把刚才看到的黄色小笑话拿来讲,极尽夸张,言语诙谐幽默,逗得我只想喷饭。陈家默只是微笑地听着,不曾言语。
饭后,我和浪子又回到房中。浪子对我说:“佑南,陈家默对我有意思哩。”说着嘿嘿地笑。
“别自作多情,也没见她对你特别关照。”我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一沉。
“你这个傻冒,能看到什么?你没看她望着我的眼神,含情脉脉,把魂魄都勾去了。”
“得了,别馋涎欲滴,工作。”我一想到陈家默看浪子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
“对了,她干什么工作?她穿的都是名牌哩。”浪子问。
“我也不知道,每天呆在屋里,这你可是看到的。”我对陈家默的神秘感还没有消失,我们虽然在一起,可是我对她的过去一也不知,就是她呆在自己的房中干什么我也不知,她房间里也不过一台电脑,一些书籍而已。她在那疯了的仙人掌之间,要承受多大的寂寞啊。
“不会吧,你到现在也没有问一问?”浪子多少不信。
“问那些干什么?人家想说那就会说的。”
“那你见过她的丈夫没有?”
“她丈夫早死了。”
“我就说么,这个女人绝对寂寞。好了,她是我下个目标,你小子可要给我创造机会啊。”浪子兴奋起来。
我该怎样说呢?
“工作工作,你不是今晚去会网友吗。”我提醒他。
“是啊,我倒忘了。好了,我们达成君子协定,我帮你破了身,你帮我把陈家默搞到手。”浪子得意忘形。
我彻底语塞。
我最后决定和浪子一起去会他的网友。我对这种艳遇生活充满好奇。临出门,我想起有一瓶好的补酒,就拉了浪子。
“要不要喝酒?”
“看,你的猴子尾巴露出来了,想浑水摸鱼?你竟是老江湖。”
“那里,我是说补酒,用鹿茸泡的。”
“啊,你用来手淫啊,竟私藏这类东西!”
“狗屁,这是同学临毕业送的礼物。”
“我不信,同学间会送这类东西。”浪子盯着我看,半信半疑。
确实,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朱文君临末会送我一支鹿茸。
我与朱文君好久没有联系,见面也装着不认识。可是在毕业前,朱文君打电话给我,让我出去一下。她把用油纸层层包裹的东西塞给我。我想是以前我送给她的东西,要不就是一个炸弹——充满仇恨的炸弹!我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即便这是一个炸弹,会让我粉身碎骨。
我当着她的面打开包裹,让她看看我被炸成肉屑粉烟。我惊呆了,竟然是一支完完全全的鹿茸,即使我想起朱文君是东北人,活在大兴安岭里,也想不到这样新奇的礼物。我不知朱文君刻薄我,奚落我还是诅咒我。我当时脸色一定很难看,感到脸在发胀。我伤这个女人太深了。
我旋即一笑,欣然接受。“谢谢,谢谢你的体贴。”人扭过身,有想哭的冲动。
走到无人的地方,我想把这枝枝杈杈扔掉,但终不舍得。并不是因它珍贵,多少因它神奇。每个男人打心眼里说,都不是那么自信,也多少想试一试其间的神效。
打开柜子,我才发觉那瓶炮制好的药酒不在了,一瓶红葡萄酒在那里。我有些犯傻,不知哪次和陈家默喝酒,拿错了酒瓶。也许就是那莫名其妙的晚上。难怪难怪,喝酒最后竟然变成脱衣上床。我一时感到脸发热,只好拎了另一瓶出来,里面还有两片鹿茸沉着。
“颜色还没纯正,若泡好,像葡萄酒一样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