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针锋相对,派遣亲信打入军统,刺探军统机密,随时掌握军统高层行踪,时刻寻找军统的破绽,搜集罪证,最后给军统致命一击,让名声褒贬不一的中统重现生机。
中统高层派遣进入军统的特务中就有资深特工向美莹。这个表面阴冷的女郎,其实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女人,作为从中统和军统合办的第一批特工训练班出来的高材生,她对两派都不亲不疏,谈不上对谁好,对谁反感。但抗日战争爆发后,中统由于内部人员不争气,在国民党和全国人民面前,形象是一落千丈。她也为中统内部不少人当汉奸而耿耿于怀,对中统高层尴尬的局面表示同情。同时,对日益骄横的军统高层渐生反感,特别对于极会吹牛拍马的戴笠高升不服,相比之下,她却对中统的低调十分感叹。无形中,她胸中陡升了一股力量,她要为重振中统雄风作什么,给骄狂的军统看看,天下能人多得很,别以为除了军统,谍海就别无分店了。
就在向美莹意气难平时,中统的高层C找到她,希望她能为扭转中统逆境而出力,她当即应允,并慷慨陈词:“我为中统,就是为党国,就是为委员长,但军统想灭我中统,独霸党国特情系统的想法是太霸道了,我虽一介女流,但愿做女中豪杰,愿与军统一比高下,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C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勉励她在军统长期潜伏,打入高层,尽量截获军统动态情报,以便中统早作应对之策。
向美莹受命之后,正是军统准备大力发展特情系统的时候,她巧妙地接近对她早有好感的郎玉昆,不惜献身于他,她知道他在军统的份量,他虽是中共叛徒,但他叛变以后的所作所为,都证明他已受到军统高层、特别是戴笠的信任,接近他是她打入军统核心的捷径,她这一招走得巧,走得妙,当时的郎玉昆已丧妻多年,由于对亡妻的怀念,他迟迟没有再娶,冷艳的向美莹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面前,让寡居难捱的郎玉昆眼前一亮,当他了解她也是特工同行时,更生爱慕,一个投桃,一个报李,不久,两人便已入巷,如胶似漆。当有人把他俩相恋的事情报告给戴笠,请他干预时,他不置可否,但却是听之任之。其实他内心是这样盘算的:两个党国特工结为伉俪,更可为党国事业尽心尽力。所以当蒋介石批准长沙特工学校开办,郎校长请求戴笠让教学有经验的向美莹同行时,他是爽快应允。
向美莹到特校后,从教学大纲到教学方案以及教材购置,她都知道这是军统扩充特情系统的大动作,直接目标是对着共产党,实际上也威胁着中统今后的发展,特别是先是郎玉昆,后是阎奔控制的外事组,暗示着美军方的特工系统要插手该校,如果军统与美军方特工联手,中统要想在国民党内东山再起,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就在她犯愁如何让中统的C得知特校内幕的时候,郎玉昆又突然奉调离开特校。虽然罗遥说他是去南京整训,挨批,但她觉得这些只是罗遥的胡乱猜测,个人的臆断。她从郎玉昆离开特校前夜与她交合就证明他行前神态轻松,决不是什么去南京“受审”,就凭阎奔派水上飞机接他赴南京,就证明他此行定有重任在肩,可又是什么特殊任务呢?她是猜不准,悟不透,这个情况也必须尽快报告中统高层的C,以便他们从更高层摸清郎玉昆的动向,进而掌握军统的动态。
对于郎玉昆这个军统骨干,向美莹开始对他并无好感,只是为了接近他便于搞到核心情报才奉命委身于他,谁知和他接触久了以后,他渊博的学识,平易近人的待人风度,以及对她的感情专一,都让她日益对他生情。但即使是她心里再爱他,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打探军统高层情报,当他受命离开她以后,她曾多次想偷偷进入他的办公室,从他的保险柜里保存的密件中,探寻他此次去南京的原因,她之所以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主要是基于两考虑:第一,郎玉昆的办公室属于军统内部的绝密警卫范围,尽管她有办法打开他办公室的门和开启保险柜的锁,但要想不惊动校方的警卫人员却绝不是一件易事。第二,她也担心机密文件已由郎玉昆随身携带而去,她费劲心力打开的保险柜里空无一物,她会无获而归。
就在向美莹犹豫不决,下不了窃密决心的时候,有一天夜里,;郎玉昆突然从南京军统总部给她打来电话,说他不久便会完成任务返回学校任职,叫她再耐心地等几天。向美莹接到郎玉昆的电话,再也坐不住了,她决定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动手。她选择了星期日的夜里,校方警卫戒备最松弛的时候,她化妆成蒙面人,极轻巧地靠近了郎玉昆的办公室,她意外地发现今夜校方警卫竟在郎玉昆办公室外没有派人值班,她觉得这真是老天在助她一臂之力,她并不费劲地用自配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直奔到保密柜前,十分熟练地扭动保险柜上的锁,没一会儿,保险柜的门便开了,她迅速在柜内翻找自己所需的材料,但让她扫兴的是,柜内除了学校里的一些资料之外,并无他物,她仍不死心,继续在柜内最底层处翻找。突然,她翻出了一本谈话备忘录,她借着手电光一看,里面竟是军统奉蒋介石的命令让郎玉昆去南京编写国民党最高层新密码的谈话记录。捧着这份绝密文件,她如获至宝,忙拿出微型照相机全部拍照,然后把备忘录放回原处,锁好保险柜,正要出门,忽然听到走廊里好像有脚步的响声,她立即贴门侧耳静听,外面却不见一动静,她有怀疑刚才自己听到的脚步声是因为心情太紧张而引起的幻觉。于是,她平静了一下心态,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郎玉昆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寝室,她便把来校后的所见所闻以及备忘录中的谈话要全部写于电文,然后,她拿出小型发报机,按原来和中统联系好的波长,向中统的C发出了密报。为防意外,向美莹还拿了一块军毯,盖在脉冲发报机上,压住发报时发出的轻微电码声。
向美莹在室内一按动电键,学校监听室内的A和B便监听到向美莹发出的电波声,由于他俩对向美莹的发报手法十分熟悉,没听多久,便能断定是向教官在发电报,这让他俩不禁十分吃惊。他俩看看手表,现在已过教学时间,向教官不可能是在教学员发报,再说她使用的发报频率也不是教学发报的波长,他俩就更为纳闷,向教官是在对谁发报呢?是和郎校长还是其他什么人联络?这件事要不要报告罗校长?他俩一时没了主意,最后,还是由A拍板此事在郎校长未回来前谁也不能告诉,他的理由简单但又充分:向教官是郎校长的情人,二人均为军统高级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