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里找了双运动鞋穿上,踉踉跄跄地转过楼梯后面通道。
“见鬼,搞什么鬼!”消防通道厚门紧闭,看样子是上锁的,还是那种只能用钥匙打开的锁,她使劲蹬了几脚,可毫无用处,脚踢的对象屹然不动,最多轻轻震了震。她又跑回大厅提了一把椅子,狠狠地砸了几下,门锁依然没有松脱的迹象。
彷徨无计间,女孩看到墙上的消防栓,便用椅子猛地砸碎磨砂玻璃,伸手拿出里面的红色消防斧来,对准门锁用尽全身气力砍去。
“哐,哐,哐。”有病在身的她拿面前这个铁家伙没有办法,几次砍劈都只在锁上留下浅浅的白印,再努力了几回后,女孩沮丧地丢下斧子,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鞋子也不脱,和身扑倒在靠枕上,低声啜泣起来。
※※※※
“兀鹫先生,你这是不是在拿我们开心?”亚瑟沉着脸问,大有回答无法令他满意就立即引爆炸弹的意思。
兀鹫正色说:“亚瑟先生,我们C国人讲究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反口食言。你先等等,我搞清楚情况再说,这样,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没问题吧?”他走出白日的力场,拿出电话,本来打算直接拨给计罗,想了想,给留守的红梅先打了个电话。
“红梅,你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队长,青苑他们没事吧?刚才丁振昆报告,范承5分钟前穿越防暴警察布置的警戒线回了家,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不过通不了。”
“好,青苑他们暂时都没事,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不用担心,我现在挂了。”
兀鹫挂掉电话,对亚瑟说:“你要找的人现在正往这里赶,很快就能和他见面,不过我还是要在人道主义的立场提醒你,如果炸弹爆炸——”
亚瑟打断他的话,“这些我自己会拿主意,不用你们操心,等等不准插手,否则。”他勾动一下食指,一颗漂浮着的磁浮雷发出急促的“嗡嗡”的声音。
现场只有李霏霏一人显露惊恐之色,但她不敢开口询问为什么那些看起来凶凶的老外要来这里找范承,只是静静地抓着青苑的手,藏在她身后,心里自在上下忐忑。
由明旒搀着的黑蝉鼻子里却重重低哼一声,不齿地说:“我们干吗要操心?巴不得哩!”
“好了,黑蝉,不要闹,范承过来了!看!”明旒指着前方喊道。几个人忙伸长脖子往前望去。
深秋寒夜里万籁俱静,蓦地起了阵不大不小的雾,混蚀的空气导致能见度很低,淡淡的些微青光映射间,能约莫看到远处缓缓行来了个身材高大的人。
计罗步伐不大,走得也并不快,这段路足足用了小三分钟。来到众人跟前后,他先是不动色声地扫视了下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十一个人,当看到三个老外时,眼睛眨了眨,跟着就大摇大摆地从三个洋人身边越过,然后挥手和靠近门的兀鹫几人打上了招呼,还专门冲着躲在青苑身后正满脸忧色的李霏霏笑了笑。
兀鹫这边几人多见过计罗,如李霏霏,黑蝉等还混的相当“熟”。除了火瞳脸色惨白,隐在阴影里不愿意说话外,其他人纷纷张口和计罗打着招呼。
相对于兀鹫他们和计罗之间如朋友叙旧般的互相问候,不远处三个老外亚瑟,扎卡,漠为依旧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处,最后还是沉着脸的神殿骑士出言问兀鹫:“他就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他为人谨慎,虽说已经猜到眼前的这个青年可能就是杀死异母弟弟的凶手,但也得先行确认清楚,免得惹上不必要的对头,至于他冀望甚大的磁浮雷,那毕竟是最后手段。
兀鹫没有搭理亚瑟,走上几步,在计罗拿出钥匙正开门的当儿,小心地说:“请等等,范先生,我们有些事情想麻烦您一下,就一会功夫,可以吗?”他可不想在亚瑟这么明显的话里指出计罗就是杀人凶手,要是拉拢对象认为自己这边出卖了他,引起忿满那就不妙了,所以他对亚瑟的话是充耳不闻。
“可以,不过淼淼病了,需要吃药,我现在没空。”
“您大可先进去处理这些私事,我的意思就是等等您忙好了能不能出来跟我们谈谈?”
“喀嚓”声响,计罗打开门锁,回应道:“好。”
背后的亚瑟在此时勾动中指,一颗磁浮雷倏地飘到计罗身侧,贴着他钻进了大门。
“亚瑟先生,你——”兀鹫把脸拉下,非常不高兴地说。
南茗也不满地说:“亚瑟先生,你们的私人恩怨请不要影响到无辜的人,所以,你最好把你的‘小朋友’管得紧一些。”
※※※※
计罗关上门,先去客厅倒了杯温水,端着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冲出来的柳淡淼扑了个正着。
计罗用胳膊将女孩环住,顺手理了理她的乱发,问:“淼淼,怎么没去休息?生病了还乱跑。”
女孩泪眼迷离,直勾勾地盯着计罗,起码有三分钟后,她双手兜住计罗的脖子,借力把整个人都挂在男人身上,咬着他肩头就放声大哭。
“好了,不哭,先吃药,淼淼乖。”计罗抱起她,将杯子递到女孩手上,然后让她像孩子一样坐到自己的手臂上,说:“给你买好药了,因为门口超市盘,所以我到外面的好又多买的。”
“原来是这样,才想的你会出去这么久。对了,范承,外面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我看都不太像是好人!刚才你没回来,我可担心死了,拼命想办法通知你,却又一直找不到你。柳淡淼靠在男人肩膀上诉苦,话却说得相当含蓄和技巧,“答应我,以后到哪都把自己的电话带上好吗?”她既希望意中人能在自己触手可及,能有所约束监管的地方,又不愿意过分干预从而引起他的反感。
“我知道了,吃药吧。”计罗夹起药盒,读了下使用说明,撕开包装袋,把泡桐片丢进柳淡淼手上的杯子里。
女孩皱着眉头看着药片在水里“滋,滋,滋”地化开,苦着脸,瘪着嘴跟男人撒娇:“这,会不会很苦啊?我……怕苦。”
跟计罗同居不过区区一个月,在柳淡淼身边,就发生过很多事,而且基本上都是以前那个柔弱女孩根本想也想不到的怪事。原本性格就相当坚强的柳淡淼,在计罗这个强势后台的依托下,早把神经锻炼的无比大条。也许她并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强的依恋和认同感。只要计罗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