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而坐在她身旁不远处的是一对小夫妻,男人正拧开水壶递水给女人喝,女人却也嫌弃的皱眉,“这么热的天,我想喝冰水。”
“乖,你现在怀孕呢,咱忍忍。”
沈黎眨了眨眼,笑了笑,面前却一黑,她下意识抬头,笑容僵硬在了唇边。
“来了?”
她起身,拿过手里的包包,“走吧。”
手却被男人握住,“沈黎。”
贺岑东后悔了,在来的路上,他权衡利弊,这个婚不能离。“跟我回去。”
没有表情,没有一丝讶异,她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却是不动声色的撇开他,目光冷淡的看着贺岑东。“若是没有昨天的事情,你让我回去我或许会很开心,不过……”
“贺岑东,我不想陪你耗下去了,所以,离婚吧。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你……”
贺岑东甚至不敢相信沈黎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似乎现在才发现,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十分精致的妆。她在说出离婚的时候,脸上平静无波,跟昨晚分明判若两人。
“贺先生是觉得我沈黎非要犯贱的缠着你吗?何必呢。”
“现在还不能离。”他蹙眉,却被沈黎那冷冷的眼给冻住了。
“东西我都带齐了,我们走吧。”
“贺岑东,就算贺老爷子发了话,也总有人会不同意。”她说着,贺岑东诧异的看向沈黎。沈黎却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在你们贺家这么多年,我若是还看不清这利害关系,怎么活到现在?”
她似有些自嘲,“老太太不会,你母亲,也不会。”
“呵。”贺岑东倒是笑了,“看来,你比我了解贺家人。”
“你跟我离婚,我会帮你摆平老爷子。”
她说着,快步往离婚登记处走去。贺岑东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上去了。
“这份是你答应给我的百分之三的股份,签字。”
在离婚的前一刻,她将这东西拿出来,贺岑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情的很。
沈黎对于他的态度无动于衷,等到贺岑东签好字,她将结婚证户口本还有填好的资料递给工作人员。
在看到那原本写着结婚证的字样变成离婚证时,沈黎一阵恍然,才惊觉,这三年名存实亡的婚姻,总算是走到了尽头。
她不禁为自己哀叹,大好的青春就被她这么浪费了。年少轻狂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她侧头看贺岑东,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她扯起唇角,扬起了一抹笑,伸出手去,“贺先生,离婚快乐,从今往后,我们生老病死,不复往来。”
贺岑东一时怔然,他也没想到,他跟沈黎竟会是这样的一副光景。在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他非但没有喜悦,反而一股说不出来的怅然。那心口微微泛着疼痛,疼的他几乎快要窒息。
“离婚……”快乐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沈黎的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贺岑东原本要说的话。
她也没看他,拿了东西起身就往外走,一边在包里翻电话。“喂?”
她拿出电话,包里的东西也随之掉落。沈黎停下来,刚准备弯腰去捡,却有人快她一步,拿起地上的东西。
“苏楠?有什么事?”沈黎看了贺岑东一眼,想要从他手里拿回来,可男人的面色却变得有些异常,他死死的盯着手里那串念珠,又看向沈黎。
沈黎蹙眉,“苏楠,等会再说,我这里还有事。”
“还给我。”
她伸手去拿,却被男人闪开了。
“这条念珠怎么会在你这里?”他看着沈黎,眼出的冰冷。
沈黎冷笑的看着他,觉得他简直就是在说笑话,“这是我的念珠,不在我这里那要在谁那里?”
“你说这是你的?”他显然不信。
“当然是我的,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不的不成。”
“你撒谎。”贺岑东觉得沈黎的笑简直碍眼极了,尤其是现在。
“你那么喜欢收藏,应该知道这串念珠是出自谁的手。”沈黎在看到贺岑东的色时,大抵猜到了。
“这是岑大师的手艺,可是……”
“这是母女念珠,这世上仅有两条,一条在我母亲那里,另一条自然是我的。”
沈黎笑了,趁着贺岑东失之际,夺过念珠,“哦,对了,沈鸢也有一条,不过是乐古斋的仿品。”
“你胡说。”
贺岑东气急败坏,“这条分明就是小鸢的,我曾经在她那里见过,说,你为什么要拿走小鸢的念珠。”
他大力的抓住沈黎的手臂,不让她逃走。
沈黎挣扎了几下,却发现他力气大的惊人,她根本就逃不开。冷冷一哼,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只一双眼狠狠的等着贺岑东。
“我胡说?我看是沈鸢胡说吧。你去岑大师那里打听打听,这念珠到底是谁的,沈鸢当初想要抢走我的,不成功罢了,结果沈明权给他弄了一条仿品。”
“沈黎,你别以为你说的我就会相信。”
“我也没有要你相信。”
贺岑东皱眉,企图从沈黎脸上看出些什么,可却是徒劳。他松开手,急急忙忙从皮夹里拿出一枚吊坠。
沈黎一惊,却正是她丢失掉的那一颗最大的珠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也找了许久,可都找不到。如今却在贺岑东的手里,这怎么能不叫沈黎惊讶。
可贺岑东却解读成了沈黎心虚,“这一颗跟你手上那一串原本是在一起的,我当初就是因为小鸢手里的那串念珠,才认得她……”
“呵。”
沈黎盯着贺岑东手里的那颗珠子,心口蓦然很疼。“所以,你是因为这串念珠才跟……”她明白了,似乎也晚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岑大师有个习惯,每个出自他之手的作品,定然会有留下印记。”
“印记就在你那颗珠子上。”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