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疑问只是一瞬间,我很快便明了了黎文慈的意思。现在看来,她跟我之间的这场朗诵,读的或许并不只是《简爱这么简单。
为了不让台下的同学察觉到有哪里不对,我便赶紧接道:“什么新娘?我没有新娘。”
“但你很快就会有!”黎文慈说道。
我就像罗切斯特那样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是的,我会有的,会有的。”
而这时候,几乎又是在一瞬间,黎文慈的泪水又再次泉涌出来,两只拳头也微微用力地握着,她抛开书本,冲着我大声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留下来,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吗?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就没有灵魂,没有心灵吗?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如果上帝也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象现在我难以离开你一样。好了,我已经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就让我走吧……”
当说到这里,她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一把把书丢在了讲台上,然后一只手掩着面,大声地哭着冲出了教室。
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同学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有感动,有诧异,有莫名其妙。而我则手里拿着书本,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踉跄着冲往门外的背影,心中有无穷感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教室内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差不多五秒钟的时候,柳宁才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推了推我,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我没有听柳宁的话,我依然站在原地,望了好一阵门口之后,把书本放回讲台,然后对柳宁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追的。如果没有信心带给别人快乐和幸福,追来做什么。”
说完,我垂着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熬完了整节课的,我只在半个小时以后听到耳边响起了铃声,然后我等柳宁说下课,就在大家异样的眼神中站起来,离开了教室。
不多时,张盛就跟着跑了出来。
“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要去追小慈?”张盛满脸不忿地说道。
我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做任何解释。”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张盛瘪了瘪嘴,然后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理她,不就是跟钱不易不妥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跟钱不易之间的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何必牵涉到一个女人身上,这就是你的胸襟吗?”
“这不关钱不易的事。”
“那关谁的事?”张盛说着,一把把我拉住,“哦……我知道,你是怕小慈缠着你,是吗没错,黎文慈确实喜欢你,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但是她已经跟我说了,她对你没有什么别的奢求了,只想跟你做个普通的好朋友。人家一个女孩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阿齐,我承认,你是牛逼,可是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是我认识的楚天齐了。因为我认识的楚天齐,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冷血。”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阿盛,我跟你坦白说吧,我本来打算下课就去请黎文慈吃饭的,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事了。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变了,或者我觉得自己拽之类的,我是真心为她好,我才这么做的。”
“屁话,你把人家弄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你是为人家好。人家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又不要你怎么样?你用这么作践人家吗?”
我原本肚子里就有火,只是一直压着,现在听到张盛这么做,终于压不住了,我脖子一扭,然后回过头来,素筋直冒地对张盛吼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楚洛华之间,有可能做朋友吗?你这个白痴。”
张盛听到我这么一吼,整个人当时一愣,完全转不过弯来。
而我没有再离他,只是无比懊恼地转过身去,独自离去。在这时候,我突然记起一句香港电影里的对白——原来甩人的感觉,并不会比被甩好受。
我想,我现在也可以说一句,原来拒绝人的感觉,并不会比被拒绝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