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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 > 警世通言 > 第二十四卷 玉堂春落难逢夫(与旧刻《王公子奋志记》不同)

第二十四卷 玉堂春落难逢夫(与旧刻《王公子奋志记》不同)

,当初劝你

回去,你却不依我。如今孤身在此,盘缠又无,三千馀里,怎生去得?我如何放

得心?你若不能还乡,流落在外,又不如忍气且住几日。”三官听说,闷倒在地。

玉姐近前抱住公子,说:“哥哥,你今后休要下楼去,看那亡八、淫妇怎么样行

来?”三官说:“欲待回家,难见父母兄嫂;待不去,又受不得亡八冷言热语。

我又舍不得你,待住,那亡八、淫妇只管打你。”玉姐说:“哥哥,打不打你休

管他,我与你是从小的儿女夫妻,你岂可一旦别了我!”看看天色又晚,房中往

常时丫头秉灯上来,今日火也不与了。玉姐见三官痛伤,用手扯到床上睡了,一

递一声长吁短气。三官与玉姐说:“不如我去罢!再接有钱的客官,省你受气。”

玉姐说:“哥哥,那亡八、淫妇,任他打我,你好歹休要起身。哥哥在时,奴命

在,你真个要去,我只一死。”二人直哭到天明。起来,无人与他碗水。玉姐叫

丫头:“拿钟茶来与你姐夫吃。”鸨子听见,高声大骂:“大胆奴才,少打。叫

小三自家来取。”那丫头、小厮都不敢来。玉姐无奈,只得自己下楼,到厨下盛

碗饭,泪滴滴自拿上楼去,说:“哥哥,你吃饭来。”公子才要吃,又听得下边

骂,待不吃,玉姐又劝。公子方才吃得一口,那淫妇在楼下说:“小三,大胆奴

才,那有巧媳妇做出无米粥?”三官分明听得他话,只索隐忍。正是:

囊中有物精神旺,手内无钱面目惭。

却说亡八恼恨玉姐,待要打他,倘或打伤了,难教他挣钱;待不打他,他又

恋着王小三。十分逼的小三极了,他是个酒色迷了的人,一时他寻个自尽,倘或

尚书老爷差人来接,那时把泥做也不干。左思右算,无计可施。鸨子说:“我自

有妙法,叫他离咱们去。明日是你妹子生日,如此如此,唤做‘倒房计’。”亡

八说:“到也好。”鸨子叫丫头楼上问:“姐夫吃了饭还没有?”鸨子上楼来说:

“休怪!俺家务事,与姐夫不相干。”又照常摆上了酒。吃酒中间,老鸨忙陪笑

道:“三姐,明日是你姑娘生日,你可禀王姐夫,封上人情,送去与他。”玉姐

当晚封下礼物。第二日清晨,老鸨说:“王姐夫早起来,趁凉可送人情到姑娘家

去。”大小都离司院,将半里,老鸨故意吃一惊,说:“王姐夫,我忘了锁门,

你回去把门锁上。”公子不知鸨子用计,回来锁门不题。

且说亡八从那小巷转过来,叫:“三姐,头上吊了簪子。”哄的玉姐回头,

那亡八把头口打了两鞭,顺小巷流水出城去了。三官回院,锁了房门,忙往外赶,

看不见玉姐,遇着一伙人,公子躬身便问:“列位曾见一起男女,往那里去了?”

那伙人不是好人,却是短路的。见三官衣服齐整,心生一计,说:“才往芦苇西

边去了。”三官说:“多谢列位。”公子往芦苇里就走。这人哄的三官往芦苇里

去了,即忙走在前面等着。三官至近,跳起来喝一声,却去扯住三官,齐下手剥

去衣服帽子,拿绳子捆在地上。三官手足难挣,昏昏沉沉,捱到天明,还只想了

玉堂春,说:“姐姐,你不知在何处去,那知我在此受苦!”

不说公子有难,且说亡八、淫妇拐着玉姐,一日走了一百二十里地,野店安

下。玉姐明知中了亡八之计,路上牵挂三官,泪不停滴。

再说三官在芦苇里,口口声声叫救命。许多乡老近前看见,把公子解了绳子,

就问:“你是那里人?”三官害羞,不说是公子,也不说嫖玉堂春,浑身上下又

无衣服,眼中吊泪说:“列位大叔,小人是河南人,来此小买卖,不幸遇着歹人,

将一身衣服尽剥去了,盘费一文也无。”众人见公子年少,舍了几件衣服与他,

又与了他一帽子。三官谢了众人,拾起破衣穿了,拿破帽子戴了。又不见玉姐,

又没了一个钱,还进北京来,顺着房檐,低着头,从早至黑,水也没得口,三官

饿的眼黄,到天晚寻宿,又没人家下他。有人说:“想你这个模样子,谁家下你?

你如今可到总铺门口去,有觅人打梆子,早晚勤谨,可以度日。”三官径至总铺

门首,只见一个地方来雇人打更。三官向前叫:“大叔,我打头更。”地方便问:

“你姓甚么?”公子说:“我是王小三。”地方说:“你打二更罢!失了更,短

了筹,不与你钱,还要打哩!”三官是个自在惯了的人,贪睡了,晚间把更失了。

地方骂:“小三,你这狗骨头,也没造化吃这自在饭,快着走。”三官自思无路,

乃到孤老院里去存身。正是:

一般院子里,苦乐不相同。

却说那亡八、鸨子,说:“咱来了一个月,想那王三必回家去了,咱们回去

罢。”收拾行李,回到本司院。只有玉姐每日思想公子,寝食俱废。鸨子上楼来,

苦苦劝说:“我的儿,那王三已是往家去了,你还想他怎么?北京城内多少王孙

公子,你只是想着王三不接客,你可知道我的性子,自讨分晓,我再不说你了。”

说罢自去了。玉姐泪如雨滴,想王顺卿手内无半文钱,不知怎生去了?“你要去

时,也通个信息,免使我苏三常常挂牵。不知何日再得与你相见。”

不说玉姐想公子,且说公子在北京院讨饭度日。北京大街上有个高手王银匠,

曾在王尚书处打过酒器。公子在虔婆家打首饰物件,都用着他。一日往孤老院过,

忽然看见公子,唬了一跳,上前扯住,叫:“三叔!你怎么这等模样?”三官从

头说了一遍,王银匠说:“自古狠心亡八!三叔,你今到寒家,清茶淡饭,暂住

几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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