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汪汪,肥硕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若是寻常,姬长空见到这个表情估计也就笑骂几声打趣几句就过去了,可是此时姬长空却是一言不发,神情冷峻,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暗夜等人同样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等着姬长空的解释。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姬长空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就想离去。
“等等”
下一刻暗夜忽然开口了,他难得正经,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姬长空问道:“你还承认我是你师兄吗”
此言一出,就连姬长空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暗夜的潜台词很简单,如果你承认我是你师兄,那么就不要说独自离开的话,如果你独自离开,那么你就不再是我师弟,我也不再是你师兄,如此决绝的话让姬长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游目四顾,发现其他几人的目光和暗夜一样,至少意思是一样的。
“何必呢,这样的话恐怕麻烦更大,”姬长空摇头,带着一缕难看却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一次,他实在是太危险了,无法言喻。
自己没死的消息,还有这次计划失败的消息肯定会被早就走出这里的战魂殿强者传出去,到时候战魂殿的怒火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绝对是不死不休,不是和之前只有林云乱私人恩怨一般。
不死不休,除非一方彻底死去倒下,否则的话誓不罢休。
这一次战魂殿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的他们承受不了任何失败,可又一次,姬长空又一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无论换了谁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哪怕姬长空愿意束手待毙,愿意献出药王都不可能弥补,这是真正的杀机,他也曾想过第一个走出这里,趁着消息还没传出去逃走。
可是他不能,根本没有机会,外面的大能无数,以他的修为走出去的瞬间就会被人发生蹊跷,因为第一个走出去的人总是最受瞩目的。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这是真正的无计可施。
若荒城还是原本的荒城他自然还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候躲进去不出来或许还有机会,可连十层宝塔都被占领了,甚至挖下那么大个陷阱让他跳了下去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在荒城呆下去。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在十层宝塔中会出现楚云天,为什么自己会进入其中,但他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
或许,这算计并不是对着他来的,只是适逢其会。
战魂殿算出了这一次星辰秘境开启会有人进入第十层,所以那块儿令牌出现了,那个故事出现了,请求出现了,至于楚云天出现在那里或许也是他们的计划,只是为了让这场算计更加真实罢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有可能,姬长空走不出去了
一旦离开星辰秘境,他将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可能是瞬间覆灭,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只是那准备相对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其他人和他一起走出,那么到时候恐怕会麻烦不断,哪怕他们身后都有着庞大的靠山存在也是一样。
“我是你大师兄,”醉鬼大师兄忽然开口,言简意赅。
“你是我小师弟,应该的,”斩天骄撇撇嘴,手中的大锤子掂量着似乎想要加大自己说话的分量。
“首先,不是你小师弟,是你小师叔祖,其次,我是他二师兄,从来只有大爷我欺负他其他人不行,”暗夜哼哼道。
“你是我老大,”胖子斩钉截铁道。
“好歹是朋友,是战友,也是对手,”魔舞乱冷酷到。
这
姬长空低下头掩饰自己眼角的微红,这都是借口,他知道的,可他却无法反驳,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你们,不合适,”良久之后姬长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荒城之外。
“什么,你说什么,失败了,还与那个姬长空有关”
无数人注视下的那位巨头已经疯了,他顾不得礼仪,一把抓起眼前报信的年轻代修者眼睛都变成了赤红色。
失败了,居然失败了,因为那个姬长空
一股莫名的恨意爆发出来,倾尽三江五湖之水都无法洗净,此仇不共戴天。
多少年了,到底筹备了多少年了,不是说好必定会成功的吗,不说其他,就说为了得到今日站在这里的位置他在战魂殿中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身后的势力又付出了何等的代价,足以伤筋动骨。
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等着收获的来临。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失败了,居然失败了
吼
他仰天长吼,怒气勃发,整个人都疯了。
感应到四周无数幸灾乐祸的眼神他恨不得立刻将所有人杀光,迫于战魂殿的压力和无数补偿这些大势力放弃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甘心了,毕竟那是星辰秘境啊,有着无数的资源和秘密。
以前迫于协议和战魂殿付出的代价他们未曾插手,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希望战魂殿成功,而现在战魂殿失败了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战魂殿无数的付出打了水漂,代表战魂殿的衰弱,代表他们也重新拥有算计星辰秘境的机会了,这如何让他们不高兴,如何让他们不兴奋,换了谁恐怕都是如此。
若非顾忌到战魂殿恼羞成怒,恐怕在场的大人物早就哈哈大笑了。
姬长空,对了,就是那个小子,蝼蚁,该死啊,极度愤怒之下这位天人强者忽然想起了破坏计划的人。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杀意爆发出来,恨不得将姬长空碎尸万段。
有关姬长空的消息他也听说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好运的蝼蚁,一个让自己竞争敌手吃尽苦头,丢尽了脸面的小东西,甚至曾经他还因为姬长空狠狠羞辱了林云乱而微微欣赏他。
可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杀机,只有愤怒。
若是寻常时候,他或许还有兴趣好好拷问一下姬长空为何会在那飞鸟难渡,鹅毛不浮的澜沧长江中活下来,寻找秘密机缘,可现在,他心中就一个字,杀,必须死,不死的话不足以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