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功高震主,也不是什么兔死狗烹,刚刚我等已经见过了君上,君上的话问得我等完全没有办法进行反驳。”
“君上说什么?”
“朕受命于天,所以才能承受这浩‘荡’的国运与浩瀚的龙气,他王猛明明是一介普通人,为什么能像是王侯血脉那样承受龙气,拥有国运加持?”
“还有,大卫分析崩溃差不多接近百年,五国立国之后,南郑,北齐,一共是三代君王登位更迭,而中唐只是两代。但是,西戎却是足足已经有六位国君上位,我东夏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足足换了五个国君!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原因?”
“不妨告诉你们,去掉了王猛的国师位后,朕晚上睡觉好了很多,就是进膳也是能连食三碗,可是以前连半碗都吃不了!太医之前一说起朕的身体,都是结结巴巴的说得十分含糊,不敢直说,他们越是不敢直说,朕就越是心寒啊!可是现在,至少太医敢直说朕身上的‘毛’病了,这说明他们有信心来调理好朕的身体!朕不是小孩子了,倘若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在胡说八道的话,那么朕的亲身感受是在胡说八道吗?朕自己都在骗自己吗?”
“君上这么说起来,也是不无道理啊”
“这一次君上是铁了心的了,段阁老说君上是自毁长城,将来必会后悔,君上竟然在大殿的朝会上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一将那个祸害除掉!”
“”
播放到了这里,那个盒子便已经碎裂掉了,很显然,里面是东夏国内的重臣回家以后与幕僚谈论的话题,这其中自然是提到了国君的观,很显然,国君崔疆的这些观,是崔王‘女’灌输给他的,而崔王‘女’的观,则是林封谨告诉她的。
听完了这些话以后,元昊闭上了眼睛,四下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侍’立在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忽然出声,冷冰冰的道:
“身为铁山奴,本来有的话绝对不是我应该说的,但是,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所以老奴还是一定要说出来。”
铁山奴乃是元昊的奴仆,他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他们对主人无比忠诚,因为他们的命已经和主人单方面连接在了一起,主人死,他们则死,主人痛苦,他们则痛苦,这是昆仑山西王母一脉制造出来的恐怖怪物。
铁山奴的完整版本,就是传说当中的昆仑奴。
元昊转过身去,让山风吹拂着自己的面颊,然后道:
“你说。”
这名铁山奴道:
“既然我们的人能‘弄’到这个留音盒,那么,其余的人就一样能‘弄’到。”
元昊并没有什么动容的反应,而是继续站在了风中。
铁山奴道:
“那么,主人,我们就必须考虑到一件事,那就是西戎的王室,还有头人们获得这个消息以后的反应。他们很可能会生出一些不应该有的想法,甚至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主人的头上!”
“倘若主人不小心一些的话,王猛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主上的明天!”
这名铁山奴忽然倒地,剧烈的‘抽’搐了起来,然后呕吐出来了大口大口鲜血,看得出来他相当的痛苦,可是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元昊忽然冷冷的道:
“我不是王猛,西戎也不是东夏。他有的东西,我都有,他没有的东西,我还是有!!”
又隔了一会儿,元昊才又补充道:
“东夏的这些事情,其实应该早就有人看了出来,只是,没有人敢去掀开这个盖子,因为掀盖子的人一定会遭受到王猛的疯狂反扑!但是,这一次却有人抓住了机会,乘着王猛受伤,‘精’准的将这个盖子翻转了开来找出这个人!杀他七天!!”
“是!”旁边的人一齐答道。
元昊的话听起来有些奇特,什么叫做“杀他七天”?
却是西戎的巫术当中的一‘门’分支,可以将人的魂魄封在了身体里面,根本无法脱离,这貌似是一个延命的方法,其实不然,试问一个活人看着并且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一的腐烂,大脑一一的发臭这是什么感觉?并且痛觉依然会作用在灵魂上啊!
想一想吧,无论被捅多少刀都不会死,却会承受被捅的痛苦,无论被怎么殴打,甚至全身骨头都断掉完了,也是一样的清醒,无法得到解脱!这是何等疯狂惨烈的酷刑?
在场的人脊背上面,也是同时生出来了一股寒意,他们也是知道,大牧首虽然表面平静,其实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发怒了,上一个‘激’怒大牧首的是多干部的头人,所以他在十年前,被当着西疆十三部的代表面前被整整杀了三天!
十年以来,西疆十三部那边的人可以说是温顺得像只兔子。
一念及此,这些人的脊背上,都是冒出来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同时为那个人表示由衷的哀悼。
东夏,
会宁,
王‘女’府书房当中。
林封谨正舒舒服服的斜靠在了软榻上,他的右手边堆着一大叠的文牍在翻看着,左手则是抱着自己的儿子崔震。
这小家伙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盯住了林封谨颌下冒出的几根须髯,然后很努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想要去捏住它们,全神贯注得仿佛在做一件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大事一样。
林封谨当然不会让这小东西得逞,很干脆的用手将其推挡开,然而小东西却是顽固的继续重来。这小家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般都不哭闹,除非是摔到了很疼的情况下,林封谨将其推开,小东西便继续卷土重来,既不哭也不闹,只是顽固的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时候,崔王‘女’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了,这莲子羹是她亲手熬的,不过林封谨却是知道,虽然所谓的是她亲手,也就是她抓一些莲子羹下锅,然后倒水,其余的烧火,起锅,装盘之类的事情也就都是其余的人在做。
当然,对于王‘女’来说,能够这样亲手抓一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崔王‘女’一进‘门’,就见到林封谨将小东西推开,骨碌轱辘的在软榻上滚了两圈,顿时就惊叫了一声!急忙将托盘放在了旁边,自己去接住,同时怒道:
“你就是这么看孩子的?他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不过虽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