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思的想要逃出他的桎梏,如今,命运的转轮又倒带回来,将她带回他身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最初了,她还是她,萧亦澜也还是萧亦澜,只是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墨西哥的九月转瞬即逝,十月还是舒适的温度,和萧亦澜仍旧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偶尔心情好,给他一个笑脸,心情不好,就冷冰冰的脸色。萧亦澜现在就拿她当太上皇伺候着,哪敢有半怠慢?
慕庭晚渐渐的变懒了,赖在床上睡上一天也是正常的,萧亦澜过来拉她起床,他明明靠的这样近,慕庭晚却觉得他离自己那么远,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眼前的景象还不是很清晰,萧亦澜的身影浸在光影之中,斑驳阑珊。
午餐,慕庭晚不顾形象的吃了不少淡水小龙虾,萧亦澜只是淡淡一笑,午饭将尽,萧亦澜的手机响了,他看着闪烁的手机屏,抿了抿淡薄的唇角,才接起电话,慕庭晚微微抬眸,他的目光太过深沉,她压根不看透,又低下头开始解决眼前的饭菜。
萧亦澜走到阳台处才说话,慕庭晚难免暗自腹诽起来。
到底谁打来的电话,还要避开她才接?
柯笑在那边叽叽喳喳说了很久,萧亦澜一个字都没心思听进去,柯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柯笑,我找到她了。”
“哈?谁啊?”
那边,柯笑的话音还没落下,大脑已经转过来了,她微微沉吟,似乎有些后悔问这个“她”是谁,因为她比谁都要清楚,萧亦澜口中说的这个她究竟是谁。
那么多黑夜里,那么多孤单的日子里,他心里,嘴上,除了是那个她,还能是谁?
柯笑的经纪人纪姐已经过来叫她换衣服了,她急急的说:“先不说了啊,纪姐叫我了,我有空再打电话给你!”
那头,已是匆匆挂掉电话。
萧亦澜沉默的放下手机,柯笑是个单纯的姑娘,方才她那么急的挂掉电话,明显是还没来得及接受和消化这个消息,萧亦澜记得,他走之前对柯笑说,要去墨尔本见一位老朋友。
萧亦澜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柯笑的事情,他曾给她平步青云,却从未真正动过她,只是偶尔,这个姑娘会过来陪陪他,他也是会孤独的,习惯了慕庭晚的陪伴,那时候,她走的那么匆忙,叫他一准备也没有,那时候,柯笑也经常陪他的,可是他从来只是沉浸在自己对慕庭晚的怀恋和记忆里,从未发觉原来柯笑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萧亦澜本是精明透的人,可是陷于对慕庭晚的情感里,所有的感觉都变得迟钝,甚至是麻木。
柯笑于他来说,可能只是过客匆匆,可是对于柯笑来说呢,他不知道。
他只是想着他的晚晚会在外面吃苦,于是便出手帮这个小姑娘在娱乐圈平步青云,她似乎很感激自己,可是有时候,一个人给予一个人太多东西,并且这些东西都是被给予者所需要的,那么萧亦澜已经不太确定,柯笑对于自己的感情已经有了什么样的质变了。
他收了手机走回去的时候,慕庭晚还在吃虾,一也没有要问他的意思,有时候,他真想用柯笑来刺激刺激她,可是又不舍得,怕她伤心,怕她难过,也怕她……失望。
更怕的,只有萧亦澜自己明白,那就是慕庭晚的无动于衷。
灯光柔和,慕庭晚捧了一本《红与黑》在看,萧亦澜刚冲完澡,躺进被窝拿开慕庭晚手里的书,声音倦哑低迷,他说:“别看了,伤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伏到她耳鬓间,缱绻的吻慢慢落下,“陪我做有意义的事情……”
萧亦澜的脸庞很模糊,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有些恢复,他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于是咬着她的耳垂用近乎诱哄的语气说:“晚晚,用心一。”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情愿的挣扎说:“我很累了萧亦澜。”
萧亦澜停下动作深深的望着她,“慕庭晚,你究竟要恨我到什么时候?难道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也真的不会原谅是不是?”
她无力反驳,“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真的想睡觉了。”
萧亦澜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着自己问:“是不是要等到你真的意识到要失去我的时候你才能明白最重要的只是我们两个在一起?”
这句话很长,慕庭晚的理解能力本就不太好,她其实不太懂,况且她也不深想,就这样默默的躺进被窝,闭上双眼,不知情绪的睡觉。
萧亦澜躺在自己身边,仿佛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半晌,萧亦澜薄凉的声音才慢慢响起:“慕庭晚,你是时候和我一起回国了。”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逃避。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现在,慕庭晚才深刻明白这一句诗的境界。
飞机慢慢起飞,脱离地面的那刹那,慕庭晚觉得更加失落了。
回国,意味着面临所有,回国,意味着要见到很多不想见到的人或遭遇不想处理的事情。
慕庭晚在飞机上一向有睡觉的好习惯,可是这一次她只是闭着眼睛装睡,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感觉到萧亦澜执起她的左手细细的摩挲无名指,那只手指是受了伤的,即使表面完好无损,实际上,根本不能动。
他似乎是叹息,更多的是可惜和无奈吧,或者还有心疼?
是叶柏接的机,叶柏知道萧亦澜这一趟是去接慕庭晚回来的,可是毕竟两年未见,看见慕庭晚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
往昔的小姑娘真的已经蜕变成温婉的女子了,她似乎一切安好,只是又瘦了一,唯一的不好,可能也只能从她的目光里摸寻了。
“少爷,要回逸都吗?”
萧亦澜淡淡的看了身旁的慕庭晚一眼,“嗯。”
慕庭晚不是没有感觉的,双手揪着复古的亚麻裙微微一怔,然后,又佯装无事的撇头看向窗外一一划过的风景。
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原以为什么都会变的。
叶柏的恭敬没有变,城市的绿化带也没有变,只是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变质了,只是她和萧亦澜之间的感情……变质了。
回了逸都,房间里一干二净的,她和萧亦澜的卧室也是一层未变,厚重的地毯,银色的挡光窗帘,她记得,她和萧亦澜在房间里每个地方做过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