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庭晚快要崩溃,她忽然挂掉电话,伸手过来用力的拔手指上的戒指,可是戒指忽然像磁铁一般,紧紧的吸附在手指上,怎么也拔不下来。萧亦澜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她。
她被紧紧抱住,双手胡乱的拍打着萧亦澜的身体,叫喊道:“萧亦澜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
她的所有痛苦他都明白,只是更加紧的抱住她的身体说:“晚晚,鸩之媚择了主,便不会轻易的被拔下来的。”
因为是你,所以我此生认定,再无别人,可以走进我心。
慕庭晚还在他怀抱里挣扎着拔戒指,她不相信什么择了主便拔不下来的谬论,那都是萧亦澜骗她的话,她不会相信的。
萧亦澜抓住她的手不许她动手拔,“晚晚,放手!”
她泪眼斑驳的看他,“应该是我叫你放手吧?你的戒指……我不稀罕!”
她一把推开他,拼了命的拔戒指,可是真如萧亦澜所说,怎么都拔不下来,手指已经被拽的红肿,可是鸩之媚就是顽固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萧亦澜站在一边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晚晚,不要白费力气,跟我回去,我放了白流光。”
她听到白流光的名字,停下动作,回眼看他,唇角勾起嘲讽笑意,“萧亦澜你是在威胁我?”
“是,又不是。”
她笑出声来,然后说:“萧亦澜,你已经沦落到用别人的安危来要挟我回到你身边的地步了么?”
“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想过就这样把你抓回去绑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是我又怕伤了你,所以,只能用这样笨的方法叫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也不是心甘情愿,就是乖乖回我身边而已。”
萧亦澜的声音很平淡,可是她却听出了绝望,以及最后的博弈之感。
慕庭晚终究是做不到不管不顾旁人的生死的人,有时候,她真厌恶自己这样的善良,或许变得坏一,再没有人性一,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我和你回去。”
她停留在原地,萧亦澜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她不知道前方是迷雾森林还是阳光大道,亦或是别的,她只是听见,自己的心,没骨气的沉沦。
一一,身陷囹圄一般,再也解救不出来。
白流光被安全释放了,他没有见到慕庭晚和萧亦澜本人,不过为首的黑手党成员只是忽然给他松了绑,并且真诚的向他道歉,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出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男子弯腰认真的给你道歉的模样,那感觉,仿佛是在幼儿园里看见一个看禁片的小孩子,让你觉得震惊不已。
慕庭晚已经精疲力尽了,她一沾上柔软的枕头便已经止不住困意睡着了,已经将近二十四小时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身体累,心更累,模糊中萧亦澜倾过身紧紧拥抱住她。
第一百就是五章 搁浅(3)
更新时间:2014-2-1 22:24:50 本章字数:7318
这将是我们之间的恩断义绝,亦澜,我爱你,我却不能开口叙说。
——慕庭晚的日记
慕庭晚睁开眼,习惯的看看身旁,没有萧亦澜。她伸手探了一下旁边的温度,还是温热的,他睡过。
半晌,回了神,才想过来自己与他之间发生的一切,已是不可能了,所有的可能都变成不可能,所有的期待都变成绝望。
她低头怔怔看着手指上的鸩之媚,轻轻摩挲,终究是不舍得,抬手亲吻了它一下,仿佛在给受伤的戒指一个安慰,更是是亲吻了萧亦澜,想要告诉他——她终究是舍不得。
舍得不,不舍得,舍不得。
萧亦澜进卧室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他以为她终究心软,终究离不开他,心间狂喜,哪怕只是这样一个轻微的小动作,也叫他有了奢望。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他绝不想看见那一幕,她亲吻鸩之媚的那一幕,很多年以后,萧亦澜也才读懂那时慕庭晚眼眸中淡淡的忧伤,那不是原谅,那是告别,含蓄的告别。
告别过去,告别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告别鸩之媚,告别他。
萧亦澜走进来抱住她,牢牢的将她困在自己怀抱里,哑声说:“那天早晨我一睁眼就知道你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告诉我你舍不得离开一样,没有亲眼看过你离开的场面,我却能真实的想到那个场景。”
她没有半分挣扎,只是平静的说:“我没有任何舍不得,只是离开杀父仇人,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我这辈子都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了,我也只是想着把你捆在我身旁而已。”
无爱也好,只要是一辈子,都好。
“不可能了……不可能的了。”
她只是喃喃,萧亦澜无话,亲吻住她的唇瓣。
她没有推开,却咬破了他与自己的唇瓣,鲜血淋漓,她笑着说:“你不要再想了,这一生,你对于我慕庭晚来说,都是我的仇人,你把我的父母杀掉,又抹杀了我可以作为母亲的资格,萧亦澜,这样一个伤害你的我,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粉饰太平的相安无事?”
他们指尖隔了一小段距离,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残忍决绝,慕庭晚的手指摸到床头柜上的金属摆饰紧紧握住毫不迟疑的砸在手指上的鸩之媚之上,萧亦澜心惊肉跳,他永远忘不了慕庭晚砸戒指的场面,她的手指上涌动鲜血,鸩之媚终于被砸断了,她的手指实际上在金属饰物砸下去的那一瞬,无名指鲜血翻涌,已是不可挽留。
她一都不觉得疼痛,反而释怀的笑了,“你看,谁说它拔不下来呢。”
鸩之媚断了,她左手无名指亦是断了,即便是是后来骨头接上去了,也是不能动的一只手指。
她以最决绝的方式,最简单的方式,和萧亦澜恩断义绝。
萧亦澜缓慢的闭上眼眸,所有的光景,在刹那失去应有的光华。
那日以后,慕庭晚连着生了好几天的病,纽约的天气yīnyīn雨雨的,萧亦澜顾着她的身体没敢在这个带她回去,她整天默默的坐在窗前,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很安静,有时候安静的让萧亦澜以为屋子里根本没有他的晚晚。
这样的认知让萧亦澜觉得后怕,慕庭晚再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