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似还响着时方夏临去时的那句话:“我不妒忌,你只是赶上了合适的时候。”
她只是赶上了合适的时候,出现在邝修河懂得如何去爱的年纪。
突然就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掏出来,响了一声又立马挂掉,好像受惊似的。不想片刻后邝修河打了过来,声音微露疲惫:“刚开完会,有事吗?”
“还在街上?起台风了,早回去。”
“晚上有个应酬,不知道能不能去看你,记得关好门窗。”
……
那么的细致体贴,忍不住就轻轻叫他的名字:“邝修河。”
“嗯?”他低低地应,如在耳边嘶语。
“我爱你呢。”
韩佳音说完,脸孔红红地挂掉,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这么直白而露骨的宣言。
可是,她总要做些什么,才能抑制住心里的感动。
时方夏说:“第一次知道你,是在报纸上,那时我就知道若不是他真的喜欢你,便断然不会由得报纸将自己的过往捅出去。拼着和自己父亲再度决裂的危险。”
“我回来的前几天,就知道他已经明确说了不会娶傅家的大小姐,连我都佩服他,在爱情上,一直保有着最虔诚的心和最决绝的勇气。”
韩佳音为自己惭愧,她本是试着下水,并不期望结局有多好。她不会多么坚持,也不会全心投入。
很多时候,她看着他明媚的笑脸悲凉地想,是因为太寂寞,所以才会做这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她一直被动着承受,而不去担当,连那一个爱字都不敢说出口。
可现在,终还是说出来了,也没觉得有多难,反倒是心头一松,如大石终落地。
模模糊糊地就想起少年时读的那首诗:爱情/是记忆里一场不散的筵席/是不能饮不可饮 也要拼却的/一醉。
晚上,一个人倦在沙发里听风雨打沙窗,也不觉得有多冷清,心头反如冬阳暖照,和煦如春。向来不耐的偶像剧里,帅气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什么,我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她就笑,爱着的人,心里头总有一生一世的概念。
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或者,它近在眼前,或者,它远到下世的下世,还想再遇见。
不论哪一种,她终是要迈出去的,坦然地接受,他的爱,放开怀抱去拥有,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