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满满都是愤怒。
那个小区她知道,在有些个夜晚,他又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她曾尾随过他。
她的车子拐进了那处小区,车子在小区整齐干净的小路上缓缓行驶,她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一狗。
样子十分悠闲。女的走在前面,男的一双俊眸则是不时地淡淡地睐过女人。
前面忽然间出现了一只狼狗,白惠正慢悠悠地走着,忽然间听到小风恐惧的叫声,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停住脚步正对着小风虎视眈眈大狼狗,不由心头一跳。“小风。”她快步过去将小风搂进了怀里。而那大狗还在对着她汪汪地大叫。
白惠看到那狗的身边没有主人,脖子上也没有绳子,不由心头害怕,不由自主地就向着徐长风的身边靠了靠。徐长风拉过她,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别怕!”他微微弯身,从脚下捡了块小石头对着那大狗一扬手,样子凶狠,那大狗竟是转身就跑了。
白惠呼出一口长气,刚才真是吓到了。徐长风向着妻子道:“遇到这种时候一定要镇定,最好弯腰捡东西,它以为你要砸它,就会害怕了。”
白惠眨了眨眼睛,又了头。
小风却是吓倒了似的,赖在她怀里不出来了,白惠的手机在响,那家伙又不出去,她便想都没想的把那家伙塞到了徐长风的怀里。徐长风的身形很明显地僵了一下,长眉纠结起来,脸上差儿掉黑线。
但还是伸手将小风搂住了。你丫的,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惠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拐角处那红色的车子里,楚乔的牙关已经快要咬碎了一般,她的身上在发抖,扶着方向盘的手指也在发抖。
他是从来不喜欢小动物的,更不会染指一下。楚乔心头越发的愤怒了。当年,她的朋友送给她一只非常漂亮的古牧犬,她喜欢得不得了,给那狗买最时髦的狗衣服,走到哪里从来都不舍得扔下,可是他不喜欢。他见到那狗便皱眉头,每次那狗一走近他,他就厌恶地躲开。更因为那狗爬过的沙发,他都不会再坐。狗爬过的床,他整个儿给换掉了。
可是现在……
他竟然抱着她的狗,那样一只又丑又贱的小京巴。还抱在怀里。楚乔心里恨恨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白惠接完电话回身的时候,她看到她的男人正抱着她的小京巴看着她。
“谁电话?”他问。
“芳芳的。她约我明天去爬山。”
“哦,爬山好。”徐长风笑了笑,“我看看明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下子是白惠发呆了。
楚乔是一直看着白惠和徐长风的声影进了楼,才开车离开的,她的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说不出的不舒服。他是不喜欢狗的,不光是不喜欢,他是碰一下都会厌恶的,他不该这样,不该。
她的牙关轻颤,身体里有什么在上上下下的翻涌,而在这个时候,那两道进了楼的身影又折回来了。她便看到了让她更受刺激的一幕。
白惠和徐长风上了半截的楼,她才想起晚饭还没有着落,她站住脚步开始往外走,“我出去买菜。”
她的身后男人也跟了出来,“一起去吧!”
买菜这样的事情,他是从未做过的,他从小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般的人物,虽然从不骄奢,但也没做过那些普能老百姓都会做的事。他跟着白惠走出了小区,后面,楚乔的车子不远不近的缓缓尾随。
她隔着车窗看着那两道悠闲的身影,走进了门口处的小超市。
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这样跟他走在一起,那时的她,是开心的,是被他宠爱的,她挎着他的胳膊,两个人经常会在浪漫的法国小镇上享受傍晚的风光。她看着那一女一男的两道身影隐于超市的门口处,心底里不住地发涩。
看着眼前各色新鲜的蔬菜,徐长风挑挑眉,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还真不知道选什么。
白惠在菜架前看了看,伸手捡了个茄子,想了想又放下了,“晚上烧茄子有儿腻。”
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又捡了两根丝瓜装进了塑料袋里。
“你想吃什么?”她还是转头问了一句。微蹙着眉,神色不冷可是也不热。
徐长风道:“你随便做吧,做什么我都吃。”他说的是真心话,白惠做的饭,他只在婚前的时候尝过,那是有一次他去她家里,可是白秋月不在家,他又没吃午饭,她便亲自下厨用家里现成的青菜给他吵了两个菜。粉嫩粉嫩的一个小姑娘,虽然那时她也有二十二岁了,但是在他这个长她七岁的成熟男人眼里,她还是那么的小。而她却给他坐了饭,味道还不错。他有儿另眼相看的感觉。
他吃的时候,她就怯生生,又娇又羞地看着他吃,好像生怕他的嘴里吐出‘不好吃’这三个字来。
想到此处,徐长风笑了笑。心里忽然间感觉,那时,好美!
以前,他和楚乔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从来不会下厨的,她是一个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他的心头忽然间感慨,便摇了摇头。
白惠又买了一些鸡蛋和葱,这才结帐离开,徐长风走在她的一侧,两个人的手里都提了一袋青菜,看起来倒当真像是寻常的一对小夫妻。
楚乔的眼睛发涩,心里越发的愤懑,不住发颤的手找到了车载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过去,“阿齐你出来陪我一会儿。”
白惠回到家,便去了厨房。徐长风则是慢悠悠地跟了过去,站在厨房的门口处,看着她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妇一般耐心而认真的给丝瓜削皮,又切成小块,然后打鸡蛋。他的身形倚着厨房的门口,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忙碌的背影。她打了半截鸡蛋的手,伸到耳后轻轻地拢了拢头发,然后又捡起了一个鸡蛋在台子上磕开一打进碗中。
他看着她忙碌着,他忽然间觉得,她真是好美。不是长相,不是性格,而是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狭小逼仄的空间,她腰间系着白色的卡通围裙,纤细的身影在那里忙忙碌碌,一会儿蒸米饭,一会儿打火炒菜。而他站在厨房门口,就那么看着,眼神有些飘忽。
他记得有一次,也是没结婚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却打电话给她,他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而她就赶去了他家,亲自给他下了碗面条。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