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又不只送哪儿去,就自己留下了。”白惠道。
“长风他不说什么?”白秋月又问了一句。
白惠摇头,她想起那人一瞬间如乌云笼罩的脸,心底的痛一的上升。
“惠呀,你和长风结婚那么久了,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白秋月一边捏着饺子皮,一边看向女儿。
白惠正帮着母亲擀挤子,此刻就停住了动作,但是须臾,便淡淡地道:“还不是时候。”
白秋月皱了眉,语重心长地道:“这孩子就是连结夫妻感情的纽带,没有孩子的婚姻……”白秋月声音顿了顿,这句话让她想起了自己,随后又说道:“不会牢固的。”
白惠没说话,只是慢慢地擀着饺子皮。孩子吗?她一向喜欢小孩儿,喜欢那一张张可爱的小脸,喜欢那一声声甜浓稚语,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了幼儿园教师这份工作,只是她的孩子……
她的脑子里开始思绪缓缓翻转,她的孩子,他可会喜欢?呵呵,怎么可能呢?
她摇头轻笑,似是讥嘲自己。
白惠看到女儿的表情怪异,心底那一直潜藏着的担心便又开始涌了上来,“惠呀,你和长风,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母亲担心的眼神,白惠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何止是出了问题呢?
恐怕一开始就是危机重重的。
这顿饺子吃得有儿食不下咽,白秋月显然也没吃好,她不时地会担心地看看女儿。她的脸色那么白,吃饭的时候,时时地会停下来,似是沉思着什么。她的状态让白秋月心里揪着的那根弦越发紧了。
从母亲那里离开,白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十字街头,冬日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凉意从四面八方打透她的衣服,钻进她的身体。她抱着小风,牙齿有些打颤,指尖冻得冰凉,有儿快要抱不住小风了。而小风也好像被冻到了,此刻在她毫无暖意的怀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似是婴儿的哭泣。
她站在那里,深深的孤寂和伤感一阵阵地涌上来,在身体里泛滥,她眼望着街头渐次亮的灯火,心里的孤寂越发的强烈。她迈开步子向着前面走去。灯火璀灿中,是一家昼夜不停地酒巴,一辆辆车子在那门口停下来,一对对青年男女走进去,她远远地站了一会儿,便也向着那红尘的最深处走去……
音乐摇动中,一道道年轻的身影在眼前摇晃,流动的酒液,暴露的美女,暧昧的男子,低昧的声音,她找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这种地方,她可以说从未来过,也不知道自己该要些什么。便坐等着服务人员过来。
“小姐,我们这里不准许带宠物的。”一个男子对她礼貌地说。
“哦,对不起。”白惠抱着小风站起身来,想走,然而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一束熟悉的目光。她的脚步停住了,默默无言地看着那道目光的主人向着她走过来。
“来找人吗?白小姐?”楚潇潇一身休闲,样子洒脱,眼神又十分温柔地看着她。
白惠摇摇头,“我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她站在那里,昏暗摇曳的灯光中,披着长发,怀里还抱着那只捡来的小东西,神色间满是落寞的情绪。
楚潇潇的心头有一种异样的温柔划过,他过去,一只手揽了她的肩,“我们去别的地方坐。”
白惠没有抗拒他的手臂,怀抱着小风随着他穿过人流向外走。
楚潇潇带着她去了一家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