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粲然了。
李邱翔见此,摇了摇头,道:“你总是会让人觉得惊喜。”
安言静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神色古怪,同样的话,苏念衾也曾说过。
“那个人是我小叔。”
汉服女子优雅地开始煮茶,趁着茶香袅袅之际,李邱翔突然开口说道。
“很像。”
安言静双手接过小茶杯,放在鼻前轻嗅。看着她,李邱翔有一刻的怔愣,不知道她说的是他和他小叔“很像”,还是这茶“很香”。
“你还真的是一都不好奇。”李邱翔很快回了神,有些挫败地靠在藤椅上,把玩着装满茶水的小茶杯。
慢慢喝光那一小杯茶,安言静才凉凉地道:“你说。”
李邱翔却并没有开口了,只是看着在茶具间来回的茶水微微出神。安言静什么时候见过李邱翔这副落寞的模样?心里慢慢涌起微弱地疼痛,素来都是李邱翔照顾她的,她也该为这个哥哥做什么了。
朝那位煮茶的侍应生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福了福,恭恭敬敬地地退下。
“因为杨陌哥”只剩下他们俩了,安言静无奈地笑了笑,缓缓道出缘由来。她原本以为李邱翔家里是知道他跟杨陌的事情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呵,是啊!”李邱翔单手抹了把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安言静沉默了,这种事,旁人说再多都没用,只能靠他们自己。
生在那样的家庭也未必就是件好事,与生俱来的很多东西,也很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牵绊。霍秦是这样的,李邱翔或许也是这样的。
来自家人的压力有多大,安言静早就深有体会了。
“咔嚓——”
突然听到几声快门响,安言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被迅速拉了回来,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一组摄影队在这儿拍照。
她看着那被无数反光板围住的女子,先是蹙眉深思,之后却是慢慢散开笑颜。
李邱翔顺着安言静的目光看过去,只觉着那被众人簇拥着的女子眉眼间透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魅惑。
一身暗红色的汉宫华府,精美的头饰,淡雅的妆容,既透着丝丝妩媚,又不失高贵端庄。看似矛盾的两种气质,又在她身上无比契合地融为一体。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李邱翔也在心底小小惊叹了一下,这个女子怕是除了周耀鸣之外,他所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目光,那华服女子的视线便慢慢转到他们所在的方向,李邱翔刚想低头却发现那女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过来。
“言静?”
那女子提起裙摆,也不管周围的工作人员,朝着这边迈出一步来。
她这突然地一动,引得原本各按各位的工作人员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水墨”安言静眼看那个陈水墨又要迈出一步,险些被自己的裙子绊到,赶忙开口唤拉了她一声,“你先拍完,我不走。”
陈水墨一滞,有多久不曾听过安言静叫她的名字了呢?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不见,学校,出租屋,老家哪里都找不着她,那段时间他们所有人都要急疯了!
她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安言静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放心,水墨。”
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室友,安言静看着陈水墨迟疑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连忙出声宽慰她。
陈水墨闻言,这才将刚刚迈出去的脚收回原位,任由化妆师帮她补妆,摆弄裙摆。
后面的拍摄,陈水墨不是眼神不到位就是动作僵硬,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整组今日只好提前收班。反观陈水墨倒是很不以为然,隔着人群喊话,让安言静等着她换好衣服。
“你朋友?”李邱翔本不想问的,可看到安言静脸上难得出现的轻松表情,还是忍不住开口。
安言静莞尔,“嗯,大学室友。”
李邱翔听她提到“大学”,下意识地住了口,安言静的禁忌,他也是记得清楚的。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李邱翔远远地就看到刚刚那个女子换了一身衣服,洗掉化的妆,往这边跑来。
安言静笑了笑,“嗯。”可很快,她又记起今日跟李邱翔出来的目的,不由得皱着眉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哥”也不知道李邱翔听到没。
陈水墨走过来的时候李邱翔已经出了茶社的门了。
坐到安言静对面,陈水墨的眼睛还在往李邱翔消失的方向看。
这么多年不见了,有些东西还真的没有改变过,比如眼前陈水墨的性子。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又都住了嘴。
安言静笑着摇了摇头,“你先说。”
“好久不见了,言静!”陈水墨此刻脱去最初的喜悦,面色沉寂。
安言静也从一开始的惊喜转为平静,陈水墨的出现不仅仅提醒着她那段最珍贵的大学生活,更让她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一夜之间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的。
匆匆一算,竟也快四年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安言静的嘴唇朝上扬了扬,只是那笑容背后的意思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还好么?”
被陈水墨如此一问,安言静一时间竟找不出该如何回答是好。
她还好么?
应该算是很好的吧!
于是乎,她笑,可竟是那种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笑。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饶是陈水墨再不懂察言观色,也看得出当下安言静无声的回答,她随口又换了一个问题。
安言静摇了摇头,“不是。”
见她毫不犹豫地否认,陈水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会还想着韩昱飞吧?”
就在陈水墨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不好意思,言静,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可说都说了,再怎么解释又能如何呢?
韩昱飞
听到这三个字,安言静的双手在桌子下面揪着自己的裙摆,只觉着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