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坊就要开工了,那时候,整个村子将被油香笼罩,人们的心情
都会好起来,看到收获的成果,人们总是会高兴的,油坊每年都是在快过年时开
工,到过年时结束,短短几天,周围村子的花生除了留下的种都变成了油,或者
自己留着自家用,或者拿出去到城市里卖,这是半年的收成。
杜月已经到玉芬家帮忙捡花生了,他没过去,一则他不喜欢干这种挑挑捡捡
的繁琐活,还有就是他正等着一个人上门呢。
摇椅轻轻摇晃,他悠闲的躺在上面,心下暗自琢磨,算起来,秀珍也应该在
今天过来,上次只是暂时压制住她的疼痛,过两天,就应该失效,会再来求诊的,
当然,如果她对自己很厌恶,自然会找别的医生,如果对自己有点儿意思,就会
再找自己的,这种心理试探的小把戏他玩的还是挺熟练的。如果她不上门,自己
以后就死了这分心,他自诩还是有这个胸怀的,女人嘛,多的是,不必在一棵树
上吊死。但他心底里却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罢休,越是这样的女人,他就越有兴趣,
他解释为这是男人的本性。
然后又想到了李二子的漂亮媳妇小眉,这会儿,恐怕已经去外面的医院检查
了吧,不过,药石之力毕竟有限,像她那样先天性发育不全,没有什么有效的方
法,医院可能会给她吃一些药,但收效甚微,最终他们还得找自己的,反正他们
有钱,不信自己,就让他们去折腾吧,孙猴子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阳光越来越强,照得他浑身暖融融的,脑袋也朦朦胧胧的想睡过去,又想了
想别的跟他有染的女人,桂花那饱满的,冬梅那修长的大腿,菊花那滚圆的
屁股,这几天,家家户户忙着捡花生,那些女人们也没闲情过来「看病」了,还
真有点怪无聊的,渐渐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睡着了。
这一觉睡着很舒服,醒来时,太阳正在当空,照得他全身懒懒的,脸颊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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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秀珍倒不是一般的随便女子,可能正在家忍耐疼痛,或者已经去别的地
方就诊,好,杜名对这样的女人还是从心底里敬重的,虽然她没来让他有些失望,
但反而对她兴趣大增,碰到一个好女人不容易,能把这样的好女人收服,更是一
种成就。
又磨蹭了一会儿,肚子有些饿了,才把门锁上,晃悠悠的走去玉芬家。
到了玉芬家,没进屋,先跟小白戏耍了一会儿,直到杜月在屋里招呼他,才
走了进去。两人正坐在炕上,一东一西,杜月穿的是一件杏黄紧身羊毛衫,使饱
满的胸脯更加惊人,雪白如玉的脸配上这个颜色,更显得娇媚动人,阳光照到她
身上,衣服反光,她身上便笼罩上一层黄晕,竟有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玉芬仍
穿着那件碎花银色小棉袄,那是杜名给她买的,挽着发髻,一丝不乱,显得又利
索又娇俏,两人坐在那里,屋里像是盛开了两朵鲜花。
他刚一进屋,杜月就用清脆的声音问:「过来了怎么不进屋?是不是想偷懒?」
杜名正忙着与玉芬目光传情呢,听到这话,无力的道:「没有哇,我刚才不
就是跟小白打个招呼嘛。」
杜月不依不饶的道:「你这个招呼打得倒是挺长呀,瞧你,整天慢慢吞吞的,
快过来帮着一块儿捡!」
杜名苦着脸道:「姐,你饶了我吧,我宁肯做那种需要出大力气的活,捡花
生?这么琐碎的活儿,我干不来!」
玉芬知道他的性子,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早就心软了,忙道:「姐,他一
个男人家,不喜欢干这种精细的活儿也怪不得他,让他歇着吧。」
杜月笑着横了玉芬一眼,道:「你呀,就是太惯着他了,你看他懒成什么样
了。」
玉芬低头抿嘴,温婉的笑了笑。
杜月狠狠的对他道:「看在玉芬的面上,就不让你干了。对了,我看这炉子
有点冒烟,是不是烟囱堵了,你给看看。」
杜名心里感叹,这个姐姐,在家两个人的时候,又温柔又体贴,骂自己的时
候也是温柔的,可到了玉芬面前,就变得凶巴巴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农家的炉子,一般都是将炉筒通到炕里,这样,既能让屋子暖和,又能使炕
热乎,但一旦炕的烟囱堵了,炉子自然会冒烟,旺不起来。
唉,这个姐姐,唯恐自己闲下来,杜名暗暗抱怨。
他无奈答应一声,开始忙活起来。在自己姐姐面前,他跟玉芬不好意思那么
随便,只能眉目传情。
这种活儿就得男人干,他忙活了一气,爬上爬下,又是上房又是揭瓦,把烟
囱通了通,炉子开始呼呼的旺了起来,没有一会儿,就烧红了炉子。
待他忙完,杜月与玉芬已经做好了饭,炒了两个菜,一个青椒炒大肠,一个
酸辣土豆丝。青椒炒大肠是他最爱吃的菜,玉芬每次去凤凰集赶集都要买些回来,
等他过来的时候做给他吃。
小饭桌放到炕上,底下垫了块塑料布,两个菜端了上来,然后是几块馒头与
三碗稀饭,稀饭是黄黄的小米粥。
玉芬又拿出一只小酒盅与一瓶酒,酒的颜色很深,看起来倒像是红酒,其实
这是杜名自己配制的药酒,绝对是极好的补酒。
玉芬将酒盅放到杜名面前,给斟满,然后将酒瓶收了起来。这酒的度数太大,
而且药力很强,不宜多饮,一次一盅正合适。
杜月在旁边啧啧嘴,笑道:「玉芬你也太惯着他了,瞧把他美得,平常在家
怎么没见你喝酒呢。」
玉芬将筷子递给他,又递给杜月一双,只是轻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