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吧。”
薛崇训听了这番言语,吓得浑身颤个不停,几乎要昏晕过去,哀求道∶“兄……兄弟,本人自知罪孽深重,开……开罪了兄弟,只要兄弟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肯应承。”
辛鈃冷笑一声∶“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素来心口不一,说话犹如放屁,转过背就忘得一干二净,我可以相信你吗?”
薛崇训赶忙道∶“求……求兄弟相信我,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应承你,绝不翻口……”
辛鈃道∶“说句老实话,你的说话,我实在只信两三成。好吧!只要你肯答应我几件事,今日姑且相信你一次。”
听了这话,薛崇训自然没口子答应,只听得辛鈃道∶“你不用欢喜,我的要求可不容易办。我先来问你,今天那五个家伙,可是你们府中的人?”
薛崇训摇头道∶“不……不是,他们都是我请来,只要肯给钱,这些江湖流氓可说要多少有多少,兄弟若要找他们算帐,我可遣人将他们通统抓来,任凭兄弟处置。”
辛鈃哈哈一笑∶“我若想找他们算帐,谅这些人也难逃出我手掌心,更无须你来帮手。从今天起,我老哥就交由你和那五人保护,但此事却不能让我老哥知道,只要暗中保护便行,打后我老哥少了一根头毛,我就割你两根指头,十根指头割完,便用手臂来代替。我这人说得出做得到,你大可试试看。”
薛崇训听得心头发毛,说道∶“要是……要是他自己抹脖子,难道……”
辛鈃道∶“这就算是你倒霉了,你想保住手上那十根指头,自此你要保佑我老哥万事大吉,无伤无痛。还有一事,你如敢再接近浅盈姑娘,若给我知道,我敢保证,你绝对看不到日出。”
薛崇训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形势又不能不应承,心想∶“我这一生要让他牵着鼻子走,活着又有何味道!瞧来此事必须和母亲商量,她定有方法来收拾这小子。”
辛鈃接着道∶“你想平安无事,就得好好遵守这两件事。是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是谁。老子姓杨,乃关中杨门的少门主。咱们江湖中人,从来不吃官家这一套。前时我和武三思结下梁子,他派遣大军围攻我杨门,一样给我轻轻松松摆平掉,这件事长安无人不知,想必你也有所听闻吧。”
薛崇训顿时呆在当场,愣愣难以开声。武三思和杨门结怨的事,宫内宫外,早就众口传扬,心想∶“连武三思这样的人物亦无法奈何他,恐怕自己母亲亦难以对付!没想今日自捅马蜂窝,偏偏惹上了这个灾星!”
辛鈃笑道∶“还有一事没有和你说,我这个四品官儿,都是你母亲和上官娘娘所荐,安排我在宫中为她办事,关于什么事,我也不便和你说。今日我暂且放过你,多多少少是看着你母亲脸子,若不是这样,你这对手臂恐怕早就不保了。倘若还是不服,大可去问问你母亲,咱们不妨再斗上一斗。”
话后站起身子,使起飞身托迹神功,钻墙而去。
薛崇训见他倏地从墙壁隐没,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嘴巴呆了半晌,方如梦初醒,跳下床榻在墙上一轮抚摸,心想∶“这是什么古怪武功?怎会如此神异!”
次日一早,辛鈃梳洗完毕,刚穿上朝服正要出门,忽地耳中传来紫琼的话声∶“兜儿,你过来一下,我在上官婉儿的房间。”
辛鈃听见,心里便觉有些不妥。他十分清楚,若非有什么重要事情,紫琼绝对不会使用仙术呼唤他。辛鈃匆匆走出房间,迳往玲珑轩走去,心头思潮起伏,隐隐感到有股不祥之兆。
上官婉儿自从和彤霞更换了身份,一直居住彤霞的房中。辛鈃还没来到房门前,紫琼已迎了出来,低声说道∶“安静一,彤霞正在为她施法。”
辛鈃听见便知有异,走进房间,却见彤霞声腿坐在地上,面向床榻,口中不住念念有词。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回复原貌的上官婉儿,若非看见施法中的彤霞,还有二人身上的服饰,辛鈃实难辨别二人的身份。
看那上官婉儿,见她州眸半睁,满脸驼红,犹如醉酒一般,而那副迷人的好身子,便如水蛇二般,不停地扭腰撒胯,而一对玉手兀自扯衣抚胸,模样儿像似非常辛苦难过。
紫琼向辛鈃丢个眼色,叫他不要惊扰彤霞。辛鈃会意,了头。
少间,忽听得彤霞轻轻叹了一声,徐徐站起身子,摇头说道∶“紫琼姐姐,妹妹实在无能为力。罗叉夜姬修练的乃是独门魔功,非上真众仙的法力能够解破!”
辛鈃睁大眼睛,望向紫琼问道∶“上官婉儿究竟发生什么事?莫非罗叉夜姬来过这里?”
紫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早我一进来,就发觉她这样,便即马上施法为她救治,怎料全不见效。想起彤霞前时和她更换身份,或许会与此事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遂以仙音传唤彤霞到来,没想依然束手无策。唉!倘若罗叉夜姬真的来过这里,竟能让我一无所觉,那实在太可怕了。”
彤霞说道∶“依我看罗叉夜姬未必来过这里,上官婉儿身上的毒,应该是前时已经种落。我离开瑶池来这里之前,玄女娘娘曾经告诉我,罗叉夜姬魔。法高深,除了‘地煞神掌……天照魔指’外,还有几门极厉害的魔功,一是‘追魂摄身’,能够附身在任何生物的体内,乱其意志,受其控制。二是‘移形负影’,可以化身百千,分身借影。还有一门是‘媚蛊大法’,以邪魔毒种入男人或女人体内,催发情慾,供其乐。依我看这就是媚蛊之毒。”
辛鉼问道∶“这种蛊毒真的无法解除吗?”
彤霞摇头道∶“这种镌骨蚀心的毒,一旦种在人的体内,便如蛟龙入海,真个后患无穷!看这情形,相信只有她自己才能解救。如我没有猜错,罗叉夜姬为求秽乱宫闱,缔造祸结,早在上官婉儿体内种下邪魔毒,只因她和我调换了身份,在这里居住下来,长期无法和男子接触,体内毒层积聚集,长久无处宣泄,致会春兴发作,难以收拾。”
辛鈃搔首抓耳,踱来踱去,口里讷讷∶“连你们都没法子,还有谁可以解救她,难道就着她一直这样不成……”
紫琼道∶“虽然咱们帮不了她,或许你可以帮她也未可知。”
辛鈃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紫琼了头∶“因为你是男人,明白没有?”
辛鈃歪着脑袋一想,登时明白过来∶“是啊!怎地我会忘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