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一日为友，终生交情。朋友就是朋友，哪有今天老友明天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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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讪讪然的道：“可是我已经做了这样的事一一你不是一向都兵贼不两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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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反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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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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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追向：“你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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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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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道：“你连唐郎都没亲手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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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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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道：“你抢人钱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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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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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即道：“那是吴铁翼掠夺得来的不义之财，你只是替他保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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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倒给他抢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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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道：“你做了什么杀人越货、丧心病狂的事？嗯？如果未曾，你今天仍是兵，跟我一样，还没当贼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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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故意狠声道：“但我现在就要大开杀戒了——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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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淡淡地道：“因为你不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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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怪叫了一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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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敢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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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这下可火上加油：“我一不一敢一杀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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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叹了一口气，这回真闭上双眼，“如果你真要杀我，那就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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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瞪住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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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深深嵌入自己的右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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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可以杀了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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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已没有反击。反抗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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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他的表情，定如泰山，甚至还徽微笑着，像在阅读一本赏心悦目的书，“他好像无所谓，甚至不大关心结果：哪怕是牵涉到生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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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还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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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一直保持与庄怀飞对话，那是因为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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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边的少女还是缓缓的移动着——尽管她的移走已尽力避免惊动，但因为她可能没有武功和轻功底子，所以挪移得非常缓慢，也十分艰苦，而且，也很容易让像庄怀飞这等内外兼修的高手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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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断说话，并且有意激怒他，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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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庄怀飞长叹：“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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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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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赢了，你赢的是自己。”铁手笑道，“你不杀我。是你战胜了自己，打败自己比什么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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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庄怀飞这次是对何尔蒙道：“你就算是要杀这个人，就杀了他好了——士可杀不可辱，更不可使他变成瞎子，我们之间没那么深的仇。你如果不是戳眼，说不定我就像让你杀飞天唐郎那样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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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头来，庄作飞还是在澄清他本来是要下手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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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他既然承认不杀铁手时，在场的人，无不松了一口气，至少，既不杀铁手，那么，也可能不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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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红帽打的是头，为何又让他喝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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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好像也“省觉”到这“漏洞”于是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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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一掌拍他的天灵盖，那是在自找麻烦，要知道：他练的是天地一元真气，他的一元神公，已到‘以一贯之’的境界，你给他当头重击，一旦打通了百会穴，反而能借力运力，再聚无地之气，周身运行，那时，别说是区区‘冰火’之毒，就封了他全身要穴，再打他十七八掌，那也不济事，谁也制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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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对铁手带得意的说：“我们毕竟曾是战友，故尔对你知之甚详，可不是吗？我喝止红猫，不是怕你死，而是怕你逃，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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