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飞没有动容，只在听到“王飞”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头刺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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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遇过多次难，”他说，“你爹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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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帮过何止千百人。”离离感叹的说：“但他们却不是在危难中可以投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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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也岂只杀过千百人，”庄怀飞说的一也不客气，“但他们也都没有机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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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难逃此劫。”离离遂然抬头望着庄怀飞，眼神艳得来有狠，“但我却不能任由他死。他只是爬上了树，爬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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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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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的时候，她眼神里的艳狠成了艳丽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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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该死，”庄怀飞同意，“但我也不想他死，更不能让他就这样从高处摔下来活活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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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恩师，教我不少东西；”庄怀飞的唇又往下弯，现在看来，两个人的表情，是一个决绝，一个倔强，都很有视死如归的味道，“他也是我恩公，救过我和娘亲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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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没找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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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欣欣然，像雨后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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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穿错衣服了。”庄怀飞打趣的打量她，“就算为掩人耳目，也不必穿得那么难看——男不男，女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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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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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了容的脸上也可以看见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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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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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认人——我倒是真认不得你了。”庄怀飞尽量使气氛轻松一些，看得出来，离离一行人一路来都辛苦了。饱历风霜也久历风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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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接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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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翻面不认人呗！”离离用一种平静的语调道，“而今：我们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一要不然，我扮成这乱七八糟的干啥？给你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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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退了一小步，斜看着她：“真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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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笑道：“才没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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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飞伸伸舌头，“幸好追你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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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看了他一眼：“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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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扮男人那么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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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离离语音上并不吃亏：“当你老婆要成天装扮成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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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像刻意要打碎凝肃的气氛、迫睫的危机，故意找些话来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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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房门外却来了一个人，听到这里，含着泪珠，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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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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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作为坊”有秘道，可直通“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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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秘道除了庄怀飞自己，还有红猫，何尔蒙之外，就没几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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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恋恋当然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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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庄怀飞在谢梦山未曾允可之前，就是凭藉这秘道才能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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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却是发现门外有人，也发现是恋恋，更发现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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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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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去没有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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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着小姐跟庄捕头谈笑风生，一也不像在逃难中的情境。她脸上也倘佯着幸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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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为他人感到幸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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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人而幸福当然不是真的等同自己幸福，如果是为他人争取幸福或代人他人的幸福中呢？那是否也就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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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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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欢笑中，离离忽然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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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情状很丑很丑，装扮也很难看很难看，却不知怎地，庄怀飞不看她的时候，昔日的她艳丽飞花的容姿，又浮现心头。落花虽则凄艳，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