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既无遮阳伞,又无一个丫鬟仆从在旁伺候,以一个堂堂当朝四品大员之尊,竟然能如此礼贤下士,在大门口迎接一个身在奴籍的小家丁,这分诚心与痴心,令他感动且敬畏。
这样的做派,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深受理家学派影响的平常人可以做到的。
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便是大忠大贤之人,陈小九如是想到。
他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小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急忙上前作揖,便是给了钟彬一定的尊重。
“大哥,九哥,咱们进屋里说话,这大热天的站在外面,可难受得紧啊!”钟越眼见二人之间似有些合拍,心中也放下心来,忙趁机插了一嘴,缓解一下二人之间略有些干涩的生分。
钟彬听到钟越非常自然的叫了声‘九哥’,眉头微微一皱,他又看了一眼坦然受之的陈小九,心中好奇,也颇感欣慰。
钟越,终于能放下身份那层虚伪的包袱了!
三人一同寒暄,书房落座,自有丫鬟端上浓茶。
钟彬给了钟越一个眼色,钟越会意,连忙推脱自己有事,便匆匆走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陈小九与钟彬二人。
陈小九坐在下首,见房内只剩下二人,便嘿嘿一笑道:“钟大人,我前些日子被困牢笼,受了些皮肉之苦,多亏您仗义援手,我才得以脱身,今日请受我一拜!”他说着便起身鞠躬行礼。
钟彬一听陈小九提起这件事,面子上一红,他非常明白当初陈小九入狱时他扮演了缩头乌龟的角色,他头脑中闪了一下,便拿定了如实相告的心思。
他连忙将陈小九扶起,又满脸惭愧道:“官场中人,自有官场的难处,提起此事,我不得不如实相告,当初我因朱家与李家纷纷插手此事,事态复杂,我是难以定论,也无从插手,只好采取明哲保身的方法以求不得罪与两家,致使让你受了些皮肉之苦,心中万分惭愧!”
他顿了一下,又十分坚定道:“只是,我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做后悔,因为我知道,你只是朱家与李家争斗的牺牲品,若是朱家看好你,就算我没有我的支持,凭着朱老太的手段,只要她想把你救出去,她可以想出一万种理由,只是,没想到老夫人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法罢了。”
陈小九听后,哈哈大笑道:“钟知府能如实相告,足见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最终陈小九还是钟知府盖棺定论救出来的,无论怎么说,小九身怀感激,现下钟大人既然有难,我陈小九当鼎力相助,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