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跳的舞蹈倒不是夏威夷草裙舞,而是一种春秋礼节。现代日本的和歌舞就是这种舞蹈的孑遗。
不过,虽然范创不要求跳草裙舞。但这要求也纯粹是难为人,不管高厚能不能做到,晋国就是想找齐国的茬,在寻找贵族风格的战争理由。
果然,高厚才摆了个舞蹈的姿势。副元帅范自立刻指出对方的姿势不对:“好大的胆子,齐国在敷衍我们霸主了,高厚现在跳的舞蹈,根本没有与诗歌的意思相符合一我刚才要求的是什么?齐国竟敢如此不尊重霸主的要求?”
荀偃很恰当地暴跳了出来,拔出剑来大呼:“诸侯有异志了!居然有人对我们霸主不尊重,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霸”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一召集军队!”
高厚吓的浑身哆嗦,他鞠了一躬。辩解说:“衣服,是我穿的衣服不符合舞蹈的要求”嗯,袖子太大,挥舞起来不方便,请允许我更衣之后,重新舞蹈。”
赵武阴阴的许可:“齐国人的袖子大,很著名的,我听说有一句话形容齐国人的衣袖挥汗如雨、挥袖蔽日。齐国人的袖子挥起来,都能遮住阳光,看来齐国的织布业很发达啊!哈哈,这么多年,齐国的仿织业还没有垮,高卿,且去换衣袖吧。哦,顺便说一句,我赵氏武士的衣袖是箭袖,即方便射箭,还特别节省布料。如果齐国人没有合适的衣服,我不介意赠送齐国人一套。”
没人拿高厚的“更衣”当真。高厚退下后,诸侯们神态轻松下来,宴席的气氛也开始热烈,停了一会儿,侍从们过来汇报:“高厚逃盟!”
夕阳西下,高厚跑路了。
荀偃正中下怀,他当即下令:“诸侯国既然来了,那就不用回去了。咱们一起去齐国。”
范田拍着大腿,乐不可支:“我听说齐国人口众多,仿织业、盐业、金属冶炼业发达,早年间我去齐国出使,总想着能有一天把临淄好好游览一番,今日恰好有这机会。我便邀请各国君主同游临淄。”
赵武现在也是可以在军事会议上说得上话的人了,他只管煽风火:“齐国想做老大很久了,鲁国的领土不停的被齐国侵占,我们的盟约是什么:大母欺齐国不尊重我们的盟约,仗着自己比鲁国强大欺负弱我们若能容忍齐国,今后谁还把我们的盟约当回事,还不当个屁!那么,从此以大欺小成了常事,各国岂能安静?
哈,其他国家虽然没有像鲁国有领土忧患,但想必受过齐国经济大棒的打击。齐国靠近海边,除了我们晋国之外,那个国家吃盐没有受过齐国的排挤?如今天下间所有吃盐的人。都需要向齐国国君上税,如果我们击倒了齐国,不说俘虏上的得益。光说盐业,,嘻,从此我们不用吃高价盐了。”
赵武这么一说,参加盟会的诸侯还能有什么其他心思,打吧!齐国录削了各国君主这么多年,今后不向齐国交盐税,那是远期利润,把交给齐国的钱财抢回来,这是眼前看得见的近期利润。
荀偃接过赵武的话茬,与鲁国叔孙豹、宋国向戌、卫国宁殖、郑国公孙蛮及郜国的大夫猛士相约:“来吧,让我们同讨不庭共同征讨不顺从盟约的国家。”
这次盟会的地在温在今河南省温县,此地离鲁国并不远,荀偃宣布向齐国进军后,参加盟会的各国都感觉兵力不足,他们纷纷向国内派出使者,呼朋唤友的集结军队。
在这些人当中,唯有晋国人军队集结的够迅猛,,当然,他们也不能向诸侯表明自己对这场战争早有准备,好在晋国追求的是“征服之战”即:与齐**队主力决战,一举打服齐国人。所以军队集结好后。晋人依旧故意滞留温地,留给齐国人足够的集结军队的时间。
晋国在加紧备战,齐**队也在加紧备战这次出战的晋国正卿有四位,韩起留在国内主持日常事务。此外,正元帅、副元帅以及赵武这个预备元帅都出战了,调遣的军队也是中军与上军精锐,与此同时。卫国、宋国等晋国铁杆盟友。也提前知道了晋军的打算,他们带来的参战部队也属于国中精锐。
对此,齐国也拿出前所未有的重视”,
五月,晋军整理好队伍,开始向前挺进。
妾月底,齐国国君也召集好了自己的附庸国部队,迎上了晋国联军。
晋国大军渡过济水,范自召集诸侯**队统帅在“鲁济济水流经鲁国处”再次盟誓,重温“同讨不庭”的誓词。会上,荀偃神色凝重,等他走下了盟誓的高台,看了看左右,此时范自还在高台上与诸侯寒暄,台下只剩下东张西望、吹着口哨的赵武。
荀偃走上前去,沉吟的开口:“或许,人在晚年都会不自觉地反复梳理自己的一生;或许,年老后人的精气衰退,容易被幻觉、梦境所困扰,,近年来,我常常梦见晋厉公,”
赵武看了看左右,他挥手命令附近的人退下,确定周围再没有听到他话的人,他不以为然的回答:“元帅,厉公一个死鬼,梦见他算什么?活着的厉公你都可以杀了他。一个死鬼有什么可怕的?”
荀偃悠悠的回答:“这次出兵前,我梦
儿口二与厉公争讼可叹,当年我杀厉公的时候理直羔湘只”我却被厉公说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结果。士师**官裁决我败诉于厉公。胜诉后,厉公亲自执行判决。他拿着戈一挥,我的首级就坠落身前
赵武不以为然:“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大不了重新捡起来安在头上就行了。”
荀偃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把脑袋捡起来,重新安到头上?,嗯,人人都说我是弑君者,我看当初你是没有机会,如果你有机会,你会做得比我还干脆,比我还狠!”
赵武冷笑着回答:“元帅还记的厉公当初是怎么欺辱我的吗,所以杀厉公,我也有这个资格。如果我跟厉公诉诠,胜利的一定是我,可是,厉公他敢跟我打官司吗?。
荀偃茫然的头,继续说:“在梦中,我捡起头来,安在脖子上。然后两手扶着脑袋逃跑,厉公在后面追逐,没跑多久,我遇见梗阳晋地,在今山西省清徐县的巫皋名皋的巫师而后,我突然从梦中惊醒。
这次出战,我在行军路上果然遇见了梗阳的巫皋名皋的巫师,我把梦中的情形告诉了他,不料这个巫师说他当天也梦见了我在与厉公争诉,在我逃跑的时候,是他阻止了厉公的追逐
荀偃说到这,赵武嘴唇蠕动。想说什么,荀偃赶紧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