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十八，眉眼和唇鼻和小宝有七分相像。

一口气也喘不上来，小宝轻咳不断，道：“恭喜叔父，终於解脱了。”

小宝转身，眼泪凶猛地落下。

如果他身边是寻常女子，她都可以骗自己，叔父还是爱著她的。但是若他身边是个和自己十足相像的人呢？

小宝惨笑，解脱了，他们都将解脱。相似的人，没有血缘，恐怕连爹爹都会喜欢上素素。

“小姐，婢给你换块手帕，别捂著了。”

小宝移开手帕，婢女才看见她满嘴的血液，整块青帕都被染成了深红的颜色。

“小姐！”

“莫怕，命人煮药，去请大夫。”小宝缓缓走回自己房间，坐在软床上一动不动。

外面大太阳高挂，炙烤大地，金色的树叶却躺在地上。小宝忽然觉得很冷。

这是秋天，还是严冬？

午饭时花莲也回来了，把小宝抱在腿上，花莲喂著她吃饭，问：“听大夫说你今天咳血了？怎麽回事？早晨没有吃药吗？”

小宝咽下一口汤水，嗓子疼痛不已，“起得太早，累了吧，没事的爹，经常咳血也没见怎麽。”

花玄的动作停了一下，看向花莲怀中小宝病弱的脸，“小宝最近身体如何了？”

“很好，不劳叔父担心。”小宝没有睁开眼，语调十分冰冷。多看就是多痛，她知道时间的力量，她终归会和他们一样解脱。

花小宝一直都是一个胆小的人。仗著爱她可以挥霍；爱没了，她就会龟缩回自己的心里，不再踏出一步。当初对花火如此，现在对花玄也是这样。

午饭很快吃完，花莲送小宝回房，哄她睡下。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袖子却被小宝紧紧拽住。

“小宝，怎麽了？爹爹还以为你睡著了。”花莲重新坐下，捏著她的小鼻尖道。

小宝的眼睛红了，贪恋地看著花莲，“爹，你喜欢素素吗？”

花莲一梗，没有回答。

是的，他喜欢。那个人和小宝很像，并且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宝头，原来答案和她想的一样。合上了眼睛，小宝咳了咳说：“我知道了爹，你去忙吧，我好累……”

“嗯，乖乖休息，晚上爹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花莲拨了拨小宝的头发，轻手轻脚离开了。

当所有可依仗的都消失了，她要怎麽办？小宝摊开手，刚才又咳了一滩血。

作家的话：

如果你是小宝，你会怎麽样呢？叔会离开，永远都不再见这两个男人。

☆、34-无法原谅

*34-无法原谅

大夫给小宝把完脉，欲言又止，示意花莲出去说话。

花莲的拳头握紧，心麻麻的，眼睛湿润地把头偏向一侧。

所有的大夫说的都一样，小宝元气曾经大损，如今肺疾严重，就算是雪莲山参吊命，也难说到底能坚持多久。

花莲不信，执著地找了一个又一个声名在外的良医，但没有一个说小宝还有希望，这次小宝病情加重，刚才的大夫甚至要他做好准备，小宝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花莲挥挥手，转身走近小宝。他想起她的小时候，天真烂漫可爱，时常坐在他腿上撒娇，成了他唯一的心头肉。但从她离开，噩运就不断降临在她身上，先是花火的折磨，现在又是他和花玄一手把她逼向绝境。

白衣的花莲耳朵一动，把小宝枯瘦的手收进锦被里，走出房间，对著空气说：“出来吧。”

一道黑影闪过，花玄立在他面前，哑声问：“宝宝怎麽了？为什麽病越来越重了？明明我走时……”

“是我错了。”花莲心xiōng疼痛难忍，皱著眉道：“把火儿叫回来吧，如果他那边有好郎中，不管多少，带回来。”

花玄紧张了神色，“大哥，宝宝到底怎麽了？”

花莲喉咙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脸色苍白，说：“生病了，好不了了，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离开。”

而凶手，就是他和眼前这个人。

“你不该带那个素素回来。”花莲捂住脸，他不得不承认，花玄走的时候小宝的病还没有这麽重。花玄成功地把她最後一道希望都打碎，“送那个人去别院，我不管你和她怎麽样，就是别把人带到家里来，小宝受不得刺激。”

花莲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花玄呆滞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了什麽。

好不了了？要走了？不要他了？不，他不允许。花玄咬紧了牙齿，不让心痛占据意识，抱起了正在昏睡的小宝，摸著她的脸，他感受她的孱弱，和那薄弱的意志。

“宝宝，醒醒，醒醒。”

小宝睁开眼，一双黑色的瞳仁映入眼帘，那麽悲伤的眼光，让她直觉地想要躲避。

“宝宝不要我了对不对？”花玄吻上她的眼睛，他不喜欢，小宝对著他流露出冰冷的神情。

一双小手抵上他的xiōng膛，用微薄的力量推拒著，花玄心中一痛，把唇移向她的双唇，果然，她躲开了。

“既然叔父身侧有人，就莫要来折煞侄儿了。”小宝虚弱地合上眼睛，摇了摇头，不能心软，不能回头，不能原谅。

“不，宝宝，没有别人，只有你。素素只是……”

“闭嘴！”小宝突然直起身子，疯狂大吼，然後捂住自己的xiōng口，不断地咳了起来。颤抖的手指指著花玄，她眼里出现恨意，不管嘴角流出的血，她说：“儿、咳咳，自作自受，贪心成性，走到今天无话可说无人可怪。”如果不是她在叔父身边还惦念著父亲和哥哥，就不会让他伤心离开……永远地错过了，“素素很好，你们都喜欢她，咳咳咳咳……就都去追随她吧，儿不想再管。”

“不是，宝宝，我不……我不爱她，我没有碰过她，只是想身边有个影子能让我不寂寞，我真的……”花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手放在小宝满是血的嘴边，替她擦净咳出的鲜血，“我爱你宝宝，我爱你，叔父知道错了，原谅叔父这一次，好不好？”

小宝咳得无力回答，花玄用力拥紧她，痛苦得扭曲了的脸上落下泪水。

他们都知道於事无补。

他一直知道小宝是个多麽心狠的孩子，他错就错在在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