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一间长长的长方形屋子,屋里传来古怪的机械咔哒声,五彩的光点在墙上跳动,但是他没有停下来查看那些是什么……他必须继续走。
在屋子远处也有一扇门……那个门也一触即开。
而现在,他走进的屋子十分昏暗,像教堂的礼拜堂那么宽,那么高。屋里只有一排一排的高大书架,书架上放着小小的、积满灰尘的、玻璃纤维做的球体……现在哈利的心脏兴奋地跳得飞快……他知道要去哪里……他朝前跑去,但是他的脚步没有在这个巨大而空旷的房间里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屋子里有样东西是他非常、非常想要得到的。
他想要这个东西……或许是别人想要。
他的伤疤疼了起来。
乓!
哈利立刻醒了,迷惑而且气愤。黑暗的宿舍里充满了笑声。
“真酷!”谢默斯说,身影靠在窗口,“我想是有个转盘花撞到火箭上了,然后它们就粘在一起了,赶快来看!”
哈利听到罗恩和迪安从床上跳下来去看。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地躺在哪里,直等到伤疤传来的疼痛减轻,失望充溢他的心房。他觉得好像一件绝好的礼物被人在最后一刻从手里夺走了……这一回他有多么接近啊……
闪着粉红和银色光芒的带翅膀的小猪,现在正从桂芬多的塔楼飞过,哈利躺在那里,听着下面其他桂芬多宿舍里传出的赞叹声音。他的胃难受地翻滚了一下,因为他刚想起来,明天晚上有蔽心术课。
* * *
第二天,哈利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他害怕石内普发现了他已经在梦里走进了神秘局多深。随着一阵内疚涌上心头,他意识到从上次上课之后他就没再练习过蔽心术:自从邓布多离开之后有太多事情发生,他确信即使他努力,他也无法清空自己的思想的。但是,他怀疑石内普是否能接收这个托辞。
那天上课的时候他临阵磨枪地试着练习,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每当他一言不发、努力想把思想和情绪都清空的时候,赫敏就会一直追问他到底哪里不舒服,而且,毕竟,在老师不停向学生们提问的时候清空大脑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他只有做了最坏的准备,在晚饭之后去石内普的办公室。不过,他刚走过门厅中间,张楚就匆忙地赶上了他。
“过来这里,”哈利说,很高兴有推迟见石内普的理由,招呼她走到门厅一角,摆放巨大的沙漏的地方,桂芬多的现在几乎已经空了。“你还好吗?安布居没审问你DA小组的事吧?”
“噢,没有,”楚忙着说,“没有,只是……嗯,我只想告诉你……哈利,我从来没有想到玛丽埃塔会告密……”
“是啊,嗯,”哈利有些阴郁地说,他的确觉得楚应该更小心地选择她的朋友。让他偷偷有点欣慰的是,根据他最新听到的消息,玛丽埃塔还在学校医院,包福夫人还没能把她脸上的脓包消除半点。
“她实际上是个挺好的人,”楚说,“只是犯了个错误--”
哈利怀疑地看着她。
“一个犯了错误的好人?她把我们全出卖了啊,也包括你!”
“那个……我们都逃出来了不是吗?”楚恳求地说,“你知道,她妈妈在魔法部工作,这让她很难做--”
“罗恩的爸爸也在魔法部工作!”哈利生气地说,“而且要是你没注意的话,她的脸上写着‘告密者’呐--”
“那实在是赫敏·格兰杰的坏主意,”楚狠狠地说,“她本该告诉我们她给那个名单下咒的--”
“我认为那是个极好的主意,”哈利冷冷地说,楚的脸红起来,眼睛更亮了。
“噢是啊,我忘了--当然了,如果那是可爱的赫敏的主意--”
“你别再哭了,”哈利警告说。
“我根本没打算哭!”她喊道。
“是啊……嗯……那好,”他说,“现在我要应付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那就去学会应付吧!”楚愤怒地说,转身大步走开了。
哈利怒气冲天地走下通向石内普地下室的楼梯。依据以前的经验,他知道如果他带着愤怒和怨恨去上课的话,石内普想探进他的思想就会容易得多。但是,一直等他走到地下室门口,脑子里浮现的东西,也只有想对楚说的、关于玛丽埃塔的话。
“波特,你迟到了。”当哈利把门在身后关上时,石内普冷冷地说。
石内普背对哈利站着,正在和平时一样,把他的一些记忆取出,然后小心地放进邓布多的记忆盆里。他把最后一点银丝放进石盆,转身面对哈利。
“那么,”他说,“你一直有练习吗?”
“练了,”哈利撒谎了,他仔细地瞪着石内普办公桌的一条腿。
“那么,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是不是?”石内普平滑地说,“取出魔杖,波特。”
哈利走到他一贯的位置,隔着桌子面对着石内普站好。对楚的愤怒和不知道石内普会从他的思想里榨取多少东西的焦急混杂在一起,让他的心狂跳不已。
“那么我数三下,”石内普懒洋洋地说,“一--二--”
石内普的门砰然打开,珠扣·马尔夫冲了进来。
“石内普教授,先生--噢--对不起--”
马尔夫带着几分惊讶看着石内普和哈利。
“没关系,珠扣,”石内普说,放下魔杖,“波特正在这里补习药剂学。”
自从安布居去审查海格那次,哈利还从没见过马尔夫有这么高兴过。
“我原来不知道呢,”他说,斜眼看着哈利,哈利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发烧了,现在他宁愿放弃很多东西,只要能冲着马尔夫喊出他在这里的真正原因--或者,更好的是,能用一个厉害的咒语打他。
“那么,珠扣,怎么了?”石内普问。
“是安布居教授,先生--她需要你的帮助,”马尔夫说。“他们找到蒙塔克了,他给塞到四楼的马桶里去了。”
“他怎么给弄进去的?”石内普问。
“我不知道,先生,他现在有点神志不清。”
“很好,很好,波特,”石内普说,“我们明天再把这堂课上完吧。”
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马